楚南公闭目长叹,未觉英布已悄然立于身后。
“南公……”
英布轻唤道。
楚南公缓缓睁开双眼,素来睿智的目光中首次流露出一丝迷惘。
英布,你说老朽……是否错了?
英布身躯微僵,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仍在湖中的农家众人。
他们将兵主长老救上岸后,却迟迟不肯离去。
南公,天下事本就难分对错。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令人无可奈何......
听着英布的话语,楚南公幽幽叹息,无力地摆了摆手:启程回楚国吧。
老朽要当面向楚王请罪,这一时冲动,或许会给楚国带来无穷灾祸......说完便拄着竹杖独自远去,背影显得格外萧索。
湖岸边,兵主长老缓缓苏醒,大口鲜血染红衣襟。
败了......一败涂地......他虚弱的话语让众人面色灰败。
田光紧握双拳,咬牙道:我们还没输!十万大军尚在,我们还在......
兵主惨然一笑,指向韩辰远去的背影:你可知他为何不杀我?未等回答,又吐出一口鲜血,不仅因胜七,更因那十万农家子弟。
在他眼中,失去约束的十万大军,终将祸乱天下......说罢又是一声苦笑,想不到农家竟会沦落至此。
竹舍内,经历激战的韩辰不仅毫无倦色,反而神采奕奕。
李牧上前深施一礼:今日之事,是在下愧对先生。
若有责备,李某愿一力承担,只是......
韩辰淡然挥手:将军无需自责。
是非曲直,韩某心中有数。
正是这般忠义之人,才值得世人敬重。
这番话并未消解李牧心中忧虑。
见识过韩辰真正实力后,他唯恐对方迁怒赵国,甚至已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
可韩辰的话语,却让他无从开口。
轻叹一声,李牧只得默默归座。
韩辰转而看向信陵君与龙阳君:二位有话但说无妨,韩某在赵国时日无多了。
信陵君神色一整,上前行礼:先生明鉴,我等确有所求。
言罢略显迟疑地环顾四周。
李牧起身拱手道:“先生安坐,军务紧急,李某不便久留。
此地既归李牧统辖,便由我做主赠予先生!”
他停顿片刻,又道:末将与秦将王翦尚有故交,先生不必挂怀。
韩辰点头回应:将军珍重,后会有期。
目送李牧大步离去,韩辰心知肚明。
无论秦赵战和,这位武安君必将镇守疆场。
以死尽忠之事,正是李牧所为。
方才那番话,分明是在表明:战时必当全力相搏,但对韩辰的友谊永不会变。
待李牧走后,卫庄与韩非仍端坐原地。
信陵君望向韩辰,面露难色。
韩辰朗笑道:信陵君当知韩非、卫庄之名。
若连他们都不可信,世间便无可信之人。
信陵君只得颔首。
突然他双膝跪地,惊得韩非与卫庄神色微变。
龙阳君面色变幻,终是咬牙随同跪倒。
求先生救我性命!信陵君俯首恳求。
韩辰轻抿清茶:信陵君乃当世绝顶高手,魏国栋梁,何须韩某相助?
实是救命之请......信陵君声音低沉,若无先生援手,我等命不久矣......
茶香氤氲间,韩辰心如明镜。
能让信陵君屈膝的,唯有那魏宫之主。
功高震主,古来如此。
这位战国公子虽有过人之能,却难敌君王猜忌。
若非忠心消磨殆尽,岂会来此?
见韩辰沉默,信陵君重重叩首:求先生垂怜!
韩辰暗自摇头。
能将信陵君逼至如此境地,那魏王倒是好手段。
韩辰轻声道:“信陵君请起。”
信陵君暗自叹息,自己放下尊严求助于韩辰,但眼下这般情形恐怕...
正思忖间,却听韩辰又道:“万事皆可商议。”
信陵君喜出望外,与龙阳君一同站起。
韩辰示意身旁座位,待二人落座后缓声道:“以二位修为,天下何处去不得?魏国更无值得顾虑的强者,莫非是情义难断?”
信陵君与龙阳君相视一眼,俱皆叹息。
信陵君开口道:“非是不愿离魏,实因家眷皆在大梁城。
我等脱身容易,只怕无忌妻儿与龙阳君双亲会遭魏王毒手......”
闻得此言,韩辰不由对信陵君高看几分。
七国纷争多是无情之辈,但眼前之人能为至亲舍弃强者尊严,反倒令人钦佩。
想到魏国尚有此等人物,韩辰不禁陷入沉思。
百年前的魏国曾威震四方,吴起统领的魏武卒大败秦军,数万破数十万的战绩如今看来犹似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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