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诛心,逼得宣乐节节败退。她终究忍不住,的一声大哭着跑出去。庄宜不敢久留,匆忙对如太妃等人行了个礼,提着裙摆急急追去。
坐在宣乐前方的靖安王妃见状,忍不住评论道:平阳王毕竟是长辈,教育小辈也该注意分寸。她自有父母管教,何劳你动手?
如太妃闻言,将手中的莲子轻轻放下,冷哼一声:靖安王妃这是在指责老身教子无方?
靖安王是吴初册封的异姓王,因吴元义的贵妃戴菀之父戴严令在开国时立下汗马功劳。戴菀两个兄弟皆战死沙场,戴严令悲痛成疾,月余便撒手人寰。吴元义感念戴家忠烈,追封戴严令为靖安王,享世袭称号。三代之后,靖安王已只剩虚名。
如今的靖安王妃是续娶的酒商之女,出身市井,带着几分泼辣之气。她本想多嘴一句,未料如太妃如此护犊。贵族与生俱来的威严与眼神中的冷傲,让她顿生畏惧,只得悻悻坐下。为掩饰尴尬,她扯下块鸡肉塞入口中大嚼,示意自己不再多言。
见如太妃与平阳王如此强势,章平公主垂眸掩去一丝笑意,随即起身,优雅地拉起云依依步下台阶,一一引荐给在场女眷。众人见云依依如此受宠,再不敢私下议论,纷纷依礼相见。内廷纷争就此平息,丝竹声再度响起,仿佛方才的风波从未发生。
前厅男宾早已听闻内室动静。吴廷羙刚探身想窥究竟,就见妹妹哭着扑进怀中。
怎么了?吴廷羙漫不经心地问,目光却仍瞟向女宾席方向。
宣乐指着红肿的脸,抽噎道:平阳王叔打我!
吴廷羙只一声,转头问庄宜:王叔打你没?
庄宜愣怔片刻,怯生生地摇摇头。
吴廷羙偷眼觑见平阳王已神色如常地归席,这才暗舒一口长气,转头对妹妹敷衍道:“你先随庄宜回府罢,我宴后还与周绍安有约,要去积微居听书。”
说着便不动声色地挣脱宣乐还要纠缠的拉扯,扬手招来侍从吩咐备车。眼见妹妹气得粉面通红、跺脚不止,他心底反生出一丝笑意——横竖不是一母所胞,能耐着性子听她哭诉已是尽了兄长情分。至于讨要公道这等费心费力之事,合该让父亲出面周旋。
更何况他此刻另有一番心思萦怀:方才席间惊鸿一瞥,云依依那清丽绝俗的容貌早已让他神思飘荡。此时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冠,唇角噙着一抹风流笑意,低声吟哦:“愿作花间鬼,风流死不辞。”便又翩然融入宴席欢声之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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