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听的是连连点头,觉得有理。李桇领算无遗策:买通吴国主和派出城,却知必遭爱国之士阻拦。自己成为最大目标,安排闵月水路既保其安全,又可送守备图与纪王,更为防乞也落井下石,毕竟有纪王周旋,方能自保。
然百密一疏,云依依成了最大的变数。若非耽留建安延误行程,正中乞也下怀,被连参数本“耽于美色、延误军机”,惹得贺嶱大怒。若非纪王及时补救,李桇领恐已成弃子,任其自生自灭,又何来贺崑派额尔蒙出使议和。
“可我还是晚了…阿虎鲁都死了,你们生我的气,也是应当。”闵月捂脸蹲下痛哭。
“哭什么!”赫衡几乎是在厉声质问,“平时你不是经常说对他厌烦至极?他死了岂不正好!”
“谁厌烦他了!”闵月猛地抬头,带着哭腔反驳,眼泪却掉得更凶,“在一起这么久……要死也得死在一块儿!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赫衡偷觑她一眼,见她真伤心了,便轻声试探,“他对你的心思,连世子都看得出。只是你……明白自己心思吗?”
“我…我也是刚明白自己心思。”闵月懊悔得直跺脚,“若知他死得这么快,出发前定告诉他了!”她一抹眼泪,斩钉截铁道:“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让他灵魂听听也好!”
一旁护卫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死死低头抿住唇,脸憋得通红,暗中死掐自己大腿。
闵月正欲发作,赫衡已抬手示意。他不再戏弄,指了指那护卫:“让他带你去见活的阿虎鲁。”
闵月方知受骗,却顾不得计较,当即欢天喜地拽着护卫就往医馆跑。
出班荆馆百步,便见“桂一堂”的幡旗。坐诊大夫郭珍虽身着汉服,实为北胡移民,在南吴生活数十载,言行早已与汉人无异。
彼时郭珍正为阿虎鲁配药,未看清来人,便被闵月一把揪住衣襟提了起来:“阿虎鲁人呢?”
郭珍慌忙指向西厢房,生怕耽搁半分,自己就要多受一分罪。闵月松手奔入,只见阿虎鲁浑身缠满白布,躺在床上。她心疼得泪涌而出,一下子扑入他怀中,连声埋怨。
本昏沉欲睡的阿虎鲁睁眼见是闵月,顿觉伤痛全无,心花怒放。佳人在怀,却手指僵直,不知所措。闵月索性抓过他手臂环在自己腰上,整个人伏在他胸前絮絮诉说牵挂。
纵使闵月碰到伤口,痛得阿虎鲁龇牙咧嘴,他也强忍下来,心里甜如蜜糖,甘之如饴地承受这份“沉重”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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