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这位是林院士，我们国家在精密仪器制造领域的瑰宝。”
李卫东为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林院士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阿维·-科恩的手。
“科恩先生，欢迎你的加入！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林院士，您太客气了，能与您这样的大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阿维·-科恩也激动地回应。
接着，李卫东又将目光投向了瓦维洛夫。
“瓦维洛夫教授，这位是阿维·-科恩，他负责把我们的芯片设计图，变成机器能看懂的语言。”
瓦维洛夫只是点了点头，用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俄语说道。
“软件是理论和现实之间的桥梁。很重要。”
三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领域的顶级专家，在李卫东的整合下，并没有丝毫的隔阂。
当林院士拿出他那已经修改了上百遍的光刻机设计草图，当阿维·-科恩在白板上写下他构思中的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架构，当瓦维洛夫用几个简单的物理公式，就指出了他们两人设计中一个潜在的耦合问题时。
三个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知己，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默契。
一个稳固的“技术铁三角”，在这一刻，正式形成。
项目的研发效率，瞬间爆发出了一加一加一远远大于十的可怕效果。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星火”基地都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的状态。
瓦维洛夫的理论，指导着林院士团队对光刻机硬件进行一次次的优化。
林院士团队提供的硬件极限参数，又反馈给阿维·-科恩团队，让他们在软件层面进行精准适配。
而阿维·-科恩团队开发出的模拟软件，又反过来，一次次地验证着瓦维洛夫理论的正确性，并为硬件的下一步改进指明方向。
一个完美的，教科书般的正向研发循环，形成了。
项目的进度一日千里。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即将创造奇迹的时候。
一个新的，也是更基础的瓶颈，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
这天，林院士拿着一份测试报告，脸色凝重地走进了李卫东的办公室。
“卫东，出问题了。”
在一间超净实验室里，他们刚刚完成了第一次模拟流片的测试。
测试中，光刻机的精度完全达标，EDA软件的设计也堪称完美。
但是，最终制造出来的芯片样品，良品率却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几乎全部都是废品。
“问题找到了吗？”
李卫东皱起了眉头。
林院士指着报告上的一组数据，沉声道。
“问题找到了，但……更麻烦。”
“问题出在原材料上。”
“我们在芯片制造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各种超纯电子级化学试剂和特种气体，纯度远远达不到要求。”
这些被称作“电子化学品”的工业血液，是制造芯片不可或缺的“水和盐”。
它们的纯度要求，需要达到恐怖的99.9999%，也就是业内常说的“6N”级别，有些甚至要求更高。
“我们目前能从国内采购到的最好产品，连‘4N’级别都很难保证稳定供应。”
林院士的表情十分严肃。
“这些东西，和光刻机、EDA软件一样，核心技术和高端市场，全部都掌握在西方和东瀛的那几家化工巨头手里。”
“而且，它们同样在我们那份长长的禁运名单之上。”
林院士看着李卫东，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感。
“卫东，我们现在就像是有了全世界最好的锅，和最顶级的菜谱。”
“却没有干净的水和盐，还是做不出一道真正的国宴。”
李卫东看着报告上那一长串陌生的化学名词，陷入了沉思。
氢氟酸、光刻胶、蚀刻液、高纯氨……
走私和购买，终究只能解一时之渴，不是长久之计。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去“找”。
而是要去“造”！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办公室墙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龙国地图上。
最终，落在了国内西北地区，一个被红色圆圈标记出来的地方。
“红旗化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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