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彪手里掐着刚赢来的五百块钱,还没捂热乎呢。他刚想找个说辞把筹码降低一些,忽觉脖子上一痒。
红蜘蛛咬完就跑,黄彪一巴掌拍了个寂寞。他体内的血氧水平在几秒钟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千块钱...妈的,干了,老子就想看看有啥不一样!”
黄彪双眼血红,骰盅被他摇出了残影,
“哐。”
桌子的四角因为震动扬起一小片灰尘,此时屋内除了心脏的跳动声以外再无其他。
秦念慈把小衣从裤子里面抻了出来,
“彪哥,我愿赌服输,你倒是开呀。”
牲口们看见女孩腰间的雪白,属于人类的意识也在逐渐丧失,
“快他妈开呀彪哥。”
黄彪闭着眼睛,猛地抬起手。此时谁也没察觉,秦念慈左手轻拍了一下桌面。
“开。”
屋里更安静了,连心跳声都停了,
“一...,一...,一点...朝上,彪哥...输了...!”
滴滴答答的汗水顺着黄彪的下巴滴落在桌子上,他猛地甩了几下大圆脑袋,
“不...不可能,我玩了一辈子骰子,绝不会失误。”
秦念慈此时已经穿上了衬衫,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桌子上的钱。一千块钱不到,不过也差的不多。
黄彪一把按住桌上的钱,此时他的肾上腺素和争夺配偶的野兽处于同一水平,
“大丫头,这钱...恐怕你不那么好拿。”
秦念慈收回了手,
“彪哥,你要和我一个小女孩耍赖吗?这就是前罩村赌场的规矩吗?”
此时有不少在黄彪手里输过钱的人开始和稀泥了,
“彪哥,咱可不行这样,你这让兄弟们以后怎么和你玩?我们输钱的时候可没跟你耍过来,今天她一个小姑娘...”
“去你妈的。”
黄彪抓了一把钱就往外面走,嘴里还给自己找补着,
“我只要拿回本钱,这是家里买化肥的钱...,”
冲到门口的黄彪刚打开门,
“哐。”
众赌徒一愣,黄彪遭到重击,倒飞了回来,狠狠的砸在墙上。众人往门口一看,一个黑色的马屁股正对着屋内。
秦念慈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黄彪,嘴角上翘,
“今天晚上玩的这么高兴,咱们继续呀。”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潮红,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钱我们是没有,我们就想看看你的身子。”
“好。”
秦念慈应了,
“没钱...你们押啥?”
赌徒们的嘴好像已经不归自己控制了,
“手指头行不行?”
秦念慈笑了。黄彪被人扇了十来个大逼兜才苏醒过来,被迫继续给大伙摇骰子。
此时的黄彪是现场唯一目光还算清明的,因为他的内脏出血了,是被迅雷给踢得。
所有赌徒都处于癫狂状态,并不在乎从门外进来的大猞猁。黄彪浑身一颤,他算是明白了,今晚这个赌局原来他们是羊,秦念慈才是狼,
“开。”
从这一把开始,草棚子的惨叫声就没断过,地上满是被菜刀切断的手指。
赌徒们不怕疼,蜘蛛的毒液麻痹了大脑,控制了他们的身躯。秦念慈凑到再次被红蜘蛛咬过的黄彪耳边,
“明天去把你姐夫宰了,然后用你的这条命去祭奠你的两个亡妻。你自己说的哦,输了就把命赔给我。”
第二天早上草棚里一片惨叫声。断指之痛撕心裂肺,但是谁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是下午来的前罩村,因为早上县里出了大案子。县农委会的李主任被他小舅子黄彪给捅了三十多刀,随后他自己也抹了脖子。
警察询问前罩村所有断了手指头的赌徒,
“知道黄彪为什么杀他姐夫吗?你们昨天谁见过他?”
赌徒们都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但就是啥也想不起来,好像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存在一样。
前罩村的赌博风气经此一事后彻底扭转了。想要知道村子里谁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非常容易,他们没有左手的五根手指。
秦念慈坐在山坡上数着自己兜里的钱,这要是全拿出去盖房子也不剩啥,还需要再赚一些。下一步就是宅基地的问题。
枣红马依然拉着田壮力一家在村道上飞驰,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田老太有时候还会追逐马车,呼喊自己的弟弟。
秦念慈在山坡上凝视一座新坟,
“春花,我给你报仇了,杀你的那个畜生和他那个助纣为虐的姐夫一起下地狱了,安息吧。”
徐家人今晚很兴奋,徐满山亦是如此。媳妇娶进来了那就是他们徐家的,也有他这个老头子的一份,
“老大,你把那个屋好好收拾收拾,别整的一股臭脚味,到时候再惹人家姑娘嫌弃。”
徐家老大“哼”了一声,
“为省几个彩礼钱,你给我们兄弟四人娶一个媳妇,这十里八乡恐怕也就咱们老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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