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刚把泼酒的痕迹大致掩盖,躺回炕上勉强调整好呼吸,那破旧的木板门就被人从外面毫不客气地“哐当”一声推开了,根本没给他“应门”的时间。
先进来的是易中海。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支钢笔,一副典型的院里管事大爷的派头。
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脸上挂着一贯的、看似公允平和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里屋内,尤其是在墙角那堆略显潮湿的柴火和空酒瓶上停留了一瞬。
“忠义啊,怎么一天没见出门?没事吧?”
易中海开口,声音倒是显得很关切,但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味道。
“几位大爷也是担心你,年轻人,可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你父母在天之灵看了得多难过?”
紧跟在他身后,像一股浑浊的肉浪般挤进来的,是贾张氏。
她肥胖的身躯几乎堵住了大半个门框,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一双三角眼刻薄地上下打量着王忠义,嘴角向下撇着,仿佛闻到了什么恶臭。
“哎呦喂!他一大爷您瞧瞧!瞧瞧!”
贾张氏根本没接易中海那虚伪的关切话头,直接用手拍着大腿就嚷开了,声音尖利刺耳。
“这像什么样子!大白天的躺尸!满屋子酒气!我们贾家东旭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也没像这么作贱自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更对不起你死鬼爹妈!”
她一边说,那双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屋里逡巡,最后死死盯住了那个掉漆的木箱子——原主放抚恤金和票证的地方。
王忠义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毫不掩饰的贪婪。
王忠义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故意显得很虚弱,还适时地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
“一大爷,贾大妈……我刚醒,有点不舒服。”
他目光低垂,掩饰住眼底的冰冷。
“不舒服?喝多了吧!”贾张氏立刻像抓住了把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
“我说忠义小子,不是大妈说你!你爹妈那点抚恤金,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吗?换成马尿往肚子里灌?你对得起谁啊你!”
易中海适时地皱起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忠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贾大妈话糙理不糙,你父母是因公牺牲的烈士,你是光荣的工人子弟,要振作起来,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厂里让你顶职,那是多大的照顾和信任?”
他话锋一转,看似语重心长,却开始夹带私货: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住这么大间房(四合院中院主房,3室面积比较大),也没个人照顾,我们看着也心疼。要不这样,你先去厂里集体宿舍住段时间,那里都是年轻工友,热闹,也有人管着你,帮你把这酗酒的毛病改了。”
贾张氏立刻帮腔,图穷匕见:
“就是!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白白糟蹋了!我们家棒梗眼看着大了,挤得跟什么似的,转个身都难!你先搬出去,把这屋让给棒梗住,孩子也能有个安静地方学习!你那抚恤金,让一大爷先帮你保管着,免得你年纪小不懂事,再被人骗了去或者胡乱花光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图房一个图钱,配合得倒是默契。
记忆里,原主懦弱,被他们这么连吓带唬,加上本身情绪低落,很可能就就范了。
但现在的王忠义,灵魂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雇佣兵。
他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看向易中海和贾张氏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刻意伪装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瘆人。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一大爷,贾大妈,你们……是觉得我父母刚走,我年纪小,好欺负?”
易中海和贾张氏同时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这不像那个唯唯诺诺的王忠义!
易中海脸色一沉:“忠义,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王忠义慢慢掀开被子,下了炕,虽然身体虚弱,但他站得很稳,目光直视易中海。
“为我好,就是趁我病着,逼我交出父母用命换来的抚恤金?为我好,就是要把我从自己家里赶出去,把房子让给别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锥一样砸在地上。
贾张氏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泼辣惯了,立刻叉腰骂道:
“小兔崽子!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这是帮你!你一个人占着这么大的房子不是浪费吗?你那钱留着不就是买酒喝?交给我们怎么了!”
“我的钱,怎么花,是我的事。”
王忠义冷冷地道,“买酒喝了,也是我的事。就算扔水里听响,也轮不到外人来管。”
他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至于房子。”
他目光扫过这破旧的房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这是街道办分给我们家的,房本上写的是我王忠义的名字!只要我还在轧钢厂上班一天,只要我没死,这房子就是我的!谁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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