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在东海面上已航行了七日。前几日风平浪静,海水湛蓝如宝石,偶有彩色的鱼群追随船尾,吐出串串气泡,惹得铁牛总想去捞几条上来烤着吃,被苏沐月笑着拦住。可从昨日起,天空便渐渐阴沉下来,海面上的风浪也大了许多,船身开始剧烈摇晃。
“看这天色,怕是要起雷暴了。”船老大站在船头,望着远处天边翻滚的乌云,眉头紧锁,“每年这个时候,东海的雷暴都格外厉害,一道雷下来,别说渔船,就是咱们这楼船,也可能被劈得桅杆断裂。”
铁牛正帮着水手们加固船帆,闻言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不就是几道雷吗?有越哥在,怕什么?他的天绝剑可是能引雷的!”
你站在甲板上,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雷电之力,眉头却微微蹙起。这不是寻常的天雷,而是裹挟着海风与水汽的“海雷”,威力比陆地雷暴更甚,且行踪不定,往往伴随着巨浪,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
“天绝剑引雷是不假,可这海雷太过狂暴,引下来怕是会伤到船身。”你沉吟道,目光落在摇晃的桅杆上。那桅杆是用千年铁木制成,顶端镶着一块铁制的风标,在阴云下泛着冷光——正是最容易引雷的地方。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雷劈下来吧?”张小六抱着药箱,紧张地看着天空,生怕有人被雷劈中受伤。
李青萝翻开《九州异物志》,快速查阅关于海雷的记载:“书上说,海雷惧‘避水金睛兽’的鳞片,可那兽早就绝迹了……还有说用‘玄铁’打造的器物能导雷入海,只是没人试过。”
“玄铁?”你心中一动,望向剑一背着的剑匣。剑心宗的铸剑材料中,恰好有几块从西域采来的玄铁,质地坚硬,导电性能极佳。一个念头突然在你脑中闪过——前世在书中看到过的“避雷针”,不就是用导电的金属制成,将雷电引入地下,从而避免物体被劈吗?
“剑一兄,能否借你的玄铁一用?”你问道。
剑一点头,从剑匣中取出三块黑漆漆的玄铁,入手沉重,表面光滑:“这是铸剑剩下的边角料,你要它做什么?”
“做个能让雷劈不中船的东西。”你笑着接过玄铁,又让水手找来一根长长的麻绳和几块木板,“铁牛,帮我把这玄铁敲成薄片。”
铁牛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抡起玄铁锤,小心翼翼地将玄铁敲成巴掌大的薄片,边缘打磨得锋利些,中间钻了个小孔。你将三块铁片叠在一起,用铁丝固定,然后绑在一根细长的木杆顶端,再用麻绳将木杆牢牢系在最高的桅杆上,底端则连接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抛入海中。
“这玩意儿能管用?”铁牛看着桅杆顶端那片黑漆漆的玄铁,怎么看都像块破铁片,“别到时候雷没躲开,反而把雷引过来了。”
“放心,保管有用。”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退后几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虽然简陋,但原理与前世的避雷针并无二致,玄铁导电,木杆绝缘,铁链则能将雷电引入海水,完美避开船身。
慧海大师带着几个僧人正在甲板上诵经祈福,见你忙忙碌碌做了个奇怪的东西,不由好奇地走过来:“林施主,这是……”
“大师可以叫它‘避雷针’。”你解释道,“玄铁能引雷,铁链能导雷入海,这样雷暴来时,雷电就会顺着玄铁和铁链走,不会伤到船了。”
慧海大师望着那根顶端镶着玄铁的木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林施主此乃巧思。以物引之,以道化之,不与雷电争锋,反顺其势而导之,颇有‘上善若水’之意。”
他的话让你心中一动。是啊,以前总想着以力破力,用天绝剑的雷霆对抗天雷,却没想过顺势引导,以巧劲化解危机。这或许就是天道的另一层含义——并非只有强硬的守护,顺应自然、巧思化解,亦是守护之道。
说话间,天边的乌云已压得极低,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船身剧烈摇晃,水手们吓得纷纷蹲下,铁牛也下意识地举起玄铁锤护住头顶。
“轰隆——!”
又一道粗如水桶的紫色雷电劈下,目标正是破浪号的桅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苏沐月甚至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未发生。那道雷电在靠近桅杆顶端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径直落在了玄铁薄片上!只见电光顺着铁链“滋滋”作响地窜入海中,海面上瞬间炸开一片白色的水花,船身只是轻轻晃了晃,毫发无损。
“成了!”铁牛第一个欢呼起来,指着桅杆顶端的玄铁薄片,“真没被劈中!这破铁片还真管用!”
紧接着,又有几道雷电落下,全都被避雷针稳稳引走,沉入海中。风浪虽依旧狂暴,船身却安然无恙。水手们又惊又喜,纷纷对着你拱手道谢,船老大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林施主真是活菩萨!有了这‘避雷针’,以后出海再也不怕雷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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