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葬剑谷已过三月,江南的暑气渐渐消退,溪云镇笼罩在一片金黄的稻浪里。药铺的生意比往年好了许多,不仅因为张小六的医术日渐精进,更因为“天绝剑主曾在此居住”的传闻,让不少江湖客慕名而来,想求一枚他亲手加持过的平安符。
你坐在药铺后院的老槐树下,看着铁牛笨手笨脚地帮王伯晒药草。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学了套“炼体诀”,说是能让霸体更上一层楼,结果把晒药的竹匾当成了练功桩,三两下就踩断了两块,气得王伯拿着扫帚追了他半条街。
“越哥,你看我这招‘力劈华山’怎么样?”铁牛突然停下脚步,玄铁锤在手中转了个圈,猛地劈向旁边的青石碾子。只听“咔嚓”一声,碾子被劈成两半,碎石溅了一地。
“轻点!”你无奈地摇头,“王伯的碾子是祖传的,再给你劈坏了,今晚就得去镇上客栈打地铺。”
“嘿嘿,知道了。”铁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把玄铁锤扔到一边,蹲下身帮着捡碎石,“说起来,苏师姐和青萝师妹也该回来了吧?去青云宗取个‘灵根图谱’,怎么去了快一个月?”
你望向院外的石板路,嘴角噙着笑意:“青云宗的藏书阁在云雾深处,找本千年古籍哪那么容易?再说,青萝师妹想多陪陪师门长辈,苏师姐又得帮清霄门处理些杂事,晚几天也正常。”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清脆的笑声,苏沐月的声音带着喜悦:“说谁晚了呢?”
你抬头望去,只见苏沐月和李青萝并肩站在门口,两人都换了身轻便的衣裙,苏沐月的青衫上沾着几片枫叶,李青萝的裙摆还带着露水,显然是赶路回来的。李青萝怀里抱着个古朴的木盒,脸上红扑扑的,像是有什么喜事。
“可算回来了!”铁牛一蹦三尺高,差点撞翻旁边的药架,“青萝师妹,灵根图谱找到了?”
“找到了!”李青萝把木盒递给你,眼中闪烁着兴奋,“这是青云宗初代掌门亲手绘制的‘九天灵根图’,上面记载着能净化魔气的‘曦和灵根’,据说就在西域的‘焚心沙漠’里!”
你打开木盒,里面的羊皮卷上用朱砂画着一株通体金黄的植物,叶片如火焰,根部却凝结着冰晶,旁边的注解写着:“曦和生沙漠,冰火共淬炼,食之可涤荡神魂,破万魔之障。”
“焚心沙漠……”苏沐月蹙眉,“那里是‘火黎族’的聚居地,据说族民擅长控火术,从不与外人往来。而且沙漠深处有‘噬魂沙暴’,元婴期修士进去都未必能活着出来。”
“再危险也得去。”你将羊皮卷收好,指尖划过天绝剑的雷纹,“万魔窟的封印虽稳,但慧明师兄的佛魔体仍有隐患,曦和灵根或许能彻底根除魔气,让他重归佛门。”
铁牛立刻拍胸脯:“那还等什么?明天就出发!正好让我见识见识沙漠里的沙子,是不是比黑风岭的瘴气更厉害!”
“急什么。”张小六端着刚熬好的药汤从屋里出来,药碗上冒着热气,“你们这一路回来肯定累了,先喝碗‘凝神汤’补补。再说,剑一兄来信说,他处理完剑心宗的事,这几日就到溪云镇,正好一起出发。”
提到剑一,李青萝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搅动着药汤:“剑一师兄……他还好吗?”
“看信里的意思,挺好的。”张小六眨眨眼,故意拖长了声音,“还说要带剑心宗的‘无尘茶’给我们尝尝,说是用剑心泉的水泡的,能清心明目。”
众人正说笑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剑一熟悉的声音:“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你抬头望去,剑一牵着一匹白马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青布衣衫,只是腰间多了个精致的木盒,想必就是装着无尘茶的。他看到院里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快步走上前:“刚到镇口就听说你们回来了,果然赶得巧。”
“剑一兄!”你起身相迎,目光落在他身后跟着的少年身上。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背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眼神却亮得惊人,正好奇地打量着药铺后院。
“这是阿石,”剑一介绍道,“是葬剑谷附近一个小镇的孤儿,父母被影盟残余势力所杀,我见他有练剑的天赋,便带在身边。”
阿石怯生生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剑柄:“见过各位前辈。”
“什么前辈,叫哥哥姐姐就行。”铁牛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大大咧咧地说,“以后跟着我们,保证没人敢欺负你!想学什么本事,哥哥教你!”
阿石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小声问:“真的……能教我剑法吗?我想报仇。”
“报仇不急。”剑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学怎么守住本心。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复仇的。”
阿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剑一腰间的无尘剑,显然对剑术充满了向往。
当晚,王伯在药铺摆了桌简单的宴席,算是为苏沐月、李青萝接风,也为剑一和阿石接风。没有山珍海味,只有炖得酥烂的鸡汤、刚出锅的米糕,还有张小六泡的剑心泉茶,清香袅袅,驱散了夏夜的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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