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窟的魔气散去后,极北冰原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消融的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五派弟子们忙着清理战场,修复被魔气侵蚀的土地,望北驿的断壁残垣间,竟渐渐有了生气。
慧明跪在深渊之门的封印前,双手合十,诵经声低沉而虔诚。他褪去了佛魔体的诡异气息,变回了那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僧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与悔悟。慧远大师站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眼中既有痛心,也有释然。
“师父,弟子愿以余生守护封印,赎清罪孽。”慧明的声音带着沙哑,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佛魔体虽已散去大半力量,但仍能感知魔气动向,就让我留在这里,做一道活的封印吧。”
慧远大师叹了口气,轻轻点头:“痴儿,能回头便好。记住,真正的赎罪,不是困于一地,而是心怀苍生。”他取出一串新的佛珠,放在慧明手中,“若有一日想通了,便回天佛教看看。”
慧能上前,将紫金钵放在慧明身边:“师兄,这紫金钵能助你压制残余魔气,我会常来看你。”
慧明接过佛珠,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木珠,眼中泛起泪光,却只是重重叩首,再没多说一个字。
你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剑一走到你身边,白衣在阳光下格外洁净:“他选择了最难的路,却也是最适合他的路。”
“嗯。”你点头,天绝剑的雷纹在阳光下流转,“执念能毁人,亦能成人。他能跨过这道坎,已是幸事。”
三日后,五派在修复的望北驿举行了简单的会师宴。没有珍馐美酒,只有篝火上烤着的野鹿肉和清霄门弟子煮的热茶,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铁牛抱着玄铁锤,和几个年轻弟子掰手腕,笑声震得冰碴簌簌落下;苏沐月和李青萝坐在篝火旁,翻看张小六绘制的草药图谱,偶尔低声说笑;剑尘长老与玄清、玄水两位掌门围坐在一起,讨论着重建各派的事宜。
“林小友,”玄水道人举杯示意,“此次多亏有你,才能阻止墨渊破封。天绝剑主的名号,怕是要响彻整个武林了。”
你笑着摇头,举起手中的热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没有五派同心,没有身边这些伙伴,我早已成了魔窟里的枯骨。”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林小友心怀谦逊,难怪能驾驭雷霆之力。只是……”他话锋一转,“墨渊虽灭,但魔剑残魂未散,深渊之门的封印也只是暂时稳固,未来怕是仍有变数。”
众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你沉吟道:“大师说得是。魔剑一日不除,深渊之门一日不稳,我们便一日不能懈怠。我打算先回溪云镇看看,然后再游历天下,寻找彻底摧毁魔剑残魂、加固封印的方法。”
“溪云镇……”铁牛挠了挠头,“那地方我去过,有个老药铺的糖葫芦特别好吃。越哥,我跟你一起去!”
苏沐月也道:“清霄门的事暂交师兄打理,我也想随林兄走走,看看这天下的山河,或许能对‘水之大道’有新的领悟。”
“我也去!”李青萝眼睛一亮,“青云宗的古籍里记载了不少上古灵地,说不定藏着克制魔气的方法,正好能沿途查证。”
剑一望着远方的天际,无尘剑轻轻颤动:“剑心宗的事了后,我会去找你。剑道之路,本就该在红尘中磨砺。”
张小六背着药箱,小跑到你身边:“越哥,我……我能跟你一起吗?我想多学点医术,以后就能更好地帮大家疗伤了。”
你看着围在身边的伙伴,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期待与坚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举起热茶,对众人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待此间事了,我们溪云镇汇合,再一起出发!”
“好!”
欢呼声在冰原上回荡,惊起几只觅食的雪鸟,振翅飞向湛蓝的天空。
半月后,五派各自启程。你与铁牛、张小六先行离开望北驿,苏沐月和李青萝需回宗门交代事宜,约定一月后在溪云镇碰面。剑一则留在剑心宗,协助剑尘长老重整门庭。
踏上归途的那一刻,你回头望了一眼万魔窟的方向,那里已筑起一座小小的佛塔,慧明的诵经声隐约传来,与风声交织,形成一道独特的屏障。你知道,那里有一个人在用余生守护着这片土地,正如你们将要去做的一样。
一路向南,冰雪渐消,草木渐绿。铁牛嘴里叼着根草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不时追追路边的野兔;张小六则背着药箱,采集着沿途的草药,嘴里念念有词地记录着药性;你牵着马,天绝剑斜挎在腰间,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心中一片平静。
路过一座小镇时,看到孩子们在街头嬉闹,小贩们吆喝着生意,茶馆里传来说书先生讲的“天绝剑主大战万魔窟”的故事,虽添了许多传奇色彩,却让你忍不住笑了起来。
“越哥,他们在说你呢!”铁牛兴奋地指着茶馆,“说得你跟三头六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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