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战争”的硝烟在共识宪法院第一号意见书的清冷光芒下渐渐散去,但共识联合体内部无人天真地认为,西天佛国与玄黄大世界的“文化基金”与“新思潮研究会”会就此偃旗息鼓。相反,一种更沉静、更深邃、也更难以防范的渗透,如同地下水般在联合体广袤的文化土壤下悄然蔓延。
他们不再追求一蹴而就的“概念绑架”,转而采取了一种看似温和、实则影响深远的长周期“文化投资”与“认同构建”策略。
西天佛国通过其控制的“大愿普渡基金会”,开始大规模、系统地资助联合体内一些历史悠久、但发展迟滞、或面临传承危机的“非物质文明遗产”项目。他们派遣“文化交流僧”,以精湛的技艺修复古老的壁画、整理散佚的典籍、传授濒临失传的灵言吟唱法门,姿态谦和,不求回报,只言“为护持诸天文明星火”。接受资助的文明,在感激之余,其文化叙事中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佛国的“慈悲”、“智慧”与“因果”理念,其年轻一代在接触这些被“拯救”的文化时,很难不对佛国产生亲近与敬意。
玄黄大世界的“新思潮研究会”则走精英路线。他们设立高额的“玄黄文明创新奖”,重金奖励联合体内那些在艺术、哲学、规则推演等领域提出“突破性”新理论、新形式的个人或团体。其评审标准极其“开明”,尤其青睐那些批判“传统桎梏”、解构“陈旧价值”、宣扬“个体超脱”或“物质理性至上”的作品与思想。一时间,联合体内涌现出一批以“反叛”、“先锋”、“解构”为标签的文化新星,他们的作品在“玄黄奖”的光环加持下,迅速获得关注与模仿,形成一股颇具影响力的“新锐”潮流。
这两种策略,一“守”一“攻”,一“怀柔”一“锐进”,相辅相成。佛国稳住了部分传统文明的“基本盘”,并植入亲和力;玄黄则攫取了新兴思潮的“话语权”,引导着变革的方向。它们如同两张无形的网,从两个方向,缓慢而坚定地编织着对联合体文化生态的影响力。
更让陈玄警惕的是,这两种渗透都开始与“经济”深度结合。佛国的基金会开始接受以“文化保护地未来收益权”或“特定技艺传承授权”为抵押的小额“慈善贷款”;玄黄的奖项则与一些投机资本合作,对获奖者的“未来创作收益”进行“风险投资”或“版权证券化”操作。文化,正在被悄无声息地“金融化”,而主导这一过程的,却是外部势力。
“主事,这是‘文化债’。”计都在一次核心会议上,用他特有的冷静语调分析道,“他们通过文化援助或奖项投资,让受助方在情感、理念乃至经济上产生依赖与负债。这种‘债’不以契约明文呈现,却更为牢固。长此以往,我联合体的文化主权与价值导向,恐将被其逐步‘控股’。”
瑶光也忧心忡忡:“尤其是一些年轻成员,对佛国的‘救赎者’形象和玄黄的‘先锋灯塔’身份颇为认同。我们的《灵魂宪章》保护多样性,却不能禁止成员欣赏乃至追随外来文化。常规的抵制或宣传,效果有限,还可能引发逆反。”
陈玄默默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仿佛在演算什么。单纯的防御或对抗,在文化领域往往适得其反。对方用的是“阳谋”,以“资助”、“奖励”、“交流”之名行渗透之实,占据道德与审美的高地。联合体若强行阻止,反而显得狭隘、保守、缺乏自信。
必须用更高级的手段,将这场“文化主权”的争夺,重新纳入自己擅长的战场。
“既然他们喜欢玩‘文化债’和‘未来收益投资’。”陈玄停下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属于金融鬼才的锐利光芒,“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文化金融’,以及……如何将‘文化债’,变成我们的‘文化股’。”
“主事之意是?”明石问道。
“启动‘文明多样性振兴与创新引导特别计划’。”陈玄声音清晰,“第一,成立‘联合体文明遗产保护与发展基金’。该基金由联合体财政拨款、成员世界自愿捐助、以及面向体系内外发行的‘文明多样性债券’募集资金构成。基金专门用于资助、保护、研究联合体内所有濒危或重要的非物质文明遗产,但资助条件与佛国不同——我们要求受助项目必须保持其原生文化内核的纯粹性,资助款项必须用于传承与创新本身,并接受联合体文化部门的监督与效果评估。同时,受助方需承诺,其文化遗产衍生出的任何商业化开发收益,联合体基金享有优先投资权和一定比例的分成。”
“第二,设立‘共识价值文化创新奖’与‘青年创作者扶持计划’。奖项评选标准公开透明,核心是‘在扎根联合体多元文明土壤的基础上,进行富有建设性的创新与表达’。奖励不仅是奖金,更包括算筹界技术支持、流云仙域规则研修机会、以及联合体官方渠道的推广资源。对于有潜力的青年创作者,提供长期、低息甚至无息的‘创作发展贷款’,以其未来作品收益权为抵押,帮助他们摆脱对外部奖项和资本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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