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解决掉拦路劫匪,“衡”小组五人并未停留,也未在意周围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他们径直朝着星钥指引的东北方向飞去,很快便远离了那片因争夺不稳定入口而血流成河的混乱核心区域。
百里距离,对元婴修士而言转瞬即至。
眼前是一片相对“平静”的乱石滩。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这里的空间扭曲和能量乱流程度,比起中心区域确实缓和不少,但依旧远高于正常地带。嶙峋的黑色怪石杂乱堆叠,大的如同小山,小的也有房屋大小,表面布满了被罡风侵蚀的痕迹。
星钥的感应愈发清晰,指向乱石滩深处一块毫不起眼的、半埋在地下的灰白色巨石。
“就是这里了。”林风悬停在巨石上空,再次激活星钥。星钥光芒大盛,投射出一道柔和的星辉,照在那块灰白巨石表面。
嗡……
巨石表面亮起一片复杂的、与星辉呼应的古老符文,这些符文缓缓流转,最终在巨石中央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稳定旋转的银色漩涡。漩涡内部不再是之前那种光怪陆离的狂暴景象,而是一片深邃、平静、仿佛通往未知深处的星空隧道。
“稳定入口,确认。”林风收起星钥,看向同伴,“进入后,空间传送可能仍有轻微颠簸,大家靠近一些,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五人聚拢,李铁柱释放出混沌之力形成一个保护性的灰色气罩将大家笼罩。林风居中,苏茹在前,柳萱和沐云心分居左右。
“走!”
随着林风一声令下,五人同时踏入那银色漩涡。
熟悉的轻微失重感和空间拉扯感传来,但远比之前进入坠星古殿时平稳得多。四周是流光溢彩的通道壁,仿佛由无数破碎的星辰和法则碎片构成,瑰丽而危险。
传送过程持续了大约十息。
当脚踏实地感传来时,他们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天空是破碎的。并非乌云密布,而是如同打碎的镜子,呈现出不规则的、明暗交错的斑块,有些区域是深邃的星空,有些区域是灰蒙蒙的混沌,有些地方甚至倒映着扭曲的山河虚影。没有日月,光源似乎来自那些破碎天空本身散发的、不均匀的微光。
大地同样满目疮痍。脚下是坚硬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黑色岩石,龟裂的缝隙中偶尔有诡异的彩色能量如烟雾般渗出。远处可见倾倒的、风格古老的巨型建筑残骸,断裂的石柱高耸入破碎的天空。更远处,有悬浮的陆地碎片,有倒流的瀑布,有静止在半空的火海……一切都显得极不真实,充满了违背常理的错乱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稀薄”而又“沉重”的矛盾感。灵气浓度不低,甚至比外界某些灵脉之地还要浓郁,但这些灵气属性极其混杂、狂暴,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各种属性的灵气粒子如同暴躁的精灵般无序碰撞,寻常修士在此别说修炼,光是吸纳都可能引起体内灵力冲突。更有一股无形的、来自破碎规则本身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神识探查范围和精度都受到了明显限制。
“这里……就是天风墟。”柳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狂暴的生机与死寂并存的怪异气息,眉头微蹙。
“能量活跃度是外界的五倍以上,但混乱指数超过安全阈值三百倍。”林风快速分析着环境数据,新眼镜片上数据流刷过,“空间结构脆弱,存在大量不稳定节点和隐性裂缝。重力方向……不统一,不同区域有明显差异。初步判断,此地法则破碎严重,物理规则和能量规律都可能出现区域性异常。”
苏茹握紧长枪,战神领域微微张开,感受着周围混乱能量对领域的侵蚀和干扰,眼神凝重:“我的领域在这里受到了压制,范围缩小了四成,控制精度下降。”
“嘿嘿,俺感觉这里挺带劲!”李铁柱却有些兴奋,他周身的混沌之力似乎很适应这种混乱环境,甚至隐隐有主动吸收、同化周围杂乱能量的趋势,“到处都是好吃的‘零食’!”
沐云心闭目感知片刻,轻声道:“音律在这里传播扭曲严重,常规探测音波效果大打折扣。但……我能听到一些……非常古老、非常悲伤、又非常混乱的‘回响’,像是不甘消散的战魂,又像是法则破碎的哀鸣。”
五人都迅速适应着这极端异常的环境。林风根据初步感知,更新了作战数据库,将“适应破碎规则环境”列为最高优先级。
他们降落的地方似乎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安全区”,至少视线范围内没有看到明显的危险生物或能量风暴。
“我们首先需要确定自己的位置,并找到‘定风崖’的大致方向。”林风取出一个特制的、结合了星钥信标和混沌计算原理的定位罗盘。罗盘指针在这里疯狂乱转,显然受到了严重干扰。他并不意外,开始手动输入之前青玄提供的、关于天风墟内部一些标志性地貌的粗略特征,结合星钥与入口的微弱联系,进行复杂的模糊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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