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又带他到厂后的小河边,让他把手浸在冰冷的河水里,感受水流的速度和温度变化。“水能带走很多东西,包括一些‘杂念’。你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想想这河水的流动,凉的,往低处走的,把它当成你脑子里那些乱窜的‘气’的出口。”
方法土得掉渣,近乎心理暗示,但林爱国配合着自己从未来带来的、对自身状态的了解,竟觉得有些效果。他对体内那把“钥匙”带来的烦扰,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掌控感,不再是完全被动的承受。
就在“星火”报告即将定稿、人心惶惶之际,厂部又接到一封不同寻常的信函。牛皮纸信封,盖着外交邮戳,落款是一个花体英文的基金会名称,翻译过来是“欧罗巴科学与人文探索基金会”。信是中文的,语气彬彬有礼,先是对中国同志在艰苦条件下的科研精神表示钦佩,接着表达了他们对“特种材料在极端物理条件下的行为研究”的“浓厚学术兴趣”。
信中写道:“……我们了解到,贵方在此领域可能面临一些技术上的挑战,尤其是高端非侵入式检测手段的缺乏。我基金会愿本着纯粹的科学精神与国际主义情怀,提供一套先进的、无损的‘多物理场耦合原位分析系统’供贵方使用,并安排相关领域的顶尖学者进行线上或实地交流,分享我们在相关领域的初步心得……我们坚信,科学的果实应由全人类共享,而不应被狭隘的地缘政治或单一的研究范式所垄断。”
信末,还“不经意”地提到:“据悉,近期有来自北方的同行对贵方工作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其研究方法或许带有某些历史惯性下的‘强制表征’色彩,未必符合材料科学研究的客观规律。我们对此深表关切。”
这封信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新的涟漪。提供先进设备?学术交流?关切苏联的“强制表征”?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我们才是真正搞科学”、“我们能帮你们”、“要小心苏联人”的意味。
厂领导不敢擅专,立刻连同“星火”报告一起,向上级做了汇报。
楚云飞看着那封信的抄送件,冷笑:“刚走了一群狼,又来了一只笑面狐狸。欧罗巴基金会?听着好听,谁知道皮下是骡子是马。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缺什么设备?又怎么知道苏联人来了?消息也太灵通了。”
林望山则更忧虑:“现在怎么办?报告还没交,又多了这么个‘选项’。是福是祸?”
林爱国没说话,他想起未来IPE的全球网络,想起苏芷兰。这个“欧罗巴基金会”,会不会是IPE在1965年的某种前身或关联机构?他们也在全球搜寻“异常节点”和“特殊人才”?
历史的岔路口,迷雾重重。
“星火”是熄灭,是转向,还是在更猛烈的风暴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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