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五十分,凌玥按照陈树发来的地址,来到老城区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口有家招牌褪色、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私房菜馆,叫“徐记小厨”。门脸不大,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暖黄的灯光和干净的桌椅。
陈树已经等在门口,远远看到凌玥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但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拘谨。“凌小姐,您来了!快请进,位子我订好了,里面安静。”
“陈先生客气了。”凌玥微笑点头,随他走进店里。店里确实安静,只有两桌客人。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笑容和气的微胖妇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到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点了几道家常菜,陈树搓着手,有些局促地开口:“凌小姐,昨天……真的太感谢您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几天真是吓得觉都睡不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您……您到底是做什么的?社区派来的?还是……”他眼里有好奇,也有敬畏。
“算是处理一些特殊问题的顾问吧。”凌玥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问道,“陈先生,那晚之后,家里一切都正常了?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正常了!完全正常了!”陈树连忙点头,像是要说服自己,“晚上睡得特别香,东西也不乱跑了,连我那老猫都老实了,不再对着空气呲牙了。就是……”他犹豫了一下,“就是总觉得心里还有点毛毛的,有时候晚上起夜,还是忍不住会四处看看。可能是吓出后遗症了。”
凌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气色。眉宇间那抹晦暗的黑气已经消散,印堂恢复了些许光亮,说明“煞”已除,家宅气场趋于平稳。但疾厄宫(鼻梁)仍有些许青暗,显示惊吓过度,心神尚未完全安定。耳后“惊怖纹”也还隐约可见。这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急不来。
“这是正常反应,毕竟经历了不寻常的事。”凌玥语气平和,从随身的布包里(不再是那个医生皮箱,而是一个普通的帆布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手工缝制的深蓝色小香囊,里面装着她白天顺手调配的安神草药粉,又悄悄用指尖注入了一丝极微弱的、来自“蜂巢”转化过的、性质平和的能量。“这个香囊您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床头,有助于安神定魄。平时多晒晒太阳,适当运动,慢慢就好了。”
陈树如获至宝,双手接过,连声道谢。他感觉拿着这香囊,心里那股莫名的惴惴不安似乎真的平息了不少,对凌玥更加信服。
就在这时,凌玥的目光无意间掠过陈树身后,靠近厨房门口的那张空桌。
她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那张桌子明明空着,但在她的灵觉视野中,却“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老式工装、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他背对着凌玥这边,面朝厨房方向,一动不动。身影很淡,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到的虚影,边缘处还有些微的、水波般的扭曲。他没有散发出陈树家那种阴冷怨念,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凝固的悲伤和执念,萦绕在周身。
这不是厉鬼,甚至不是有完整意识的残魂。更像是一段强烈的、未曾消散的情感印记,或者因为某种执念,被“困”在了这个地方的地缚灵的一种温和形态。
凌玥微微蹙眉。这老者的“存在”很微弱,几乎不会对生人造成实质影响,普通人也根本看不见。他为何停留于此?又为何如此悲伤?
她不着痕迹地将一丝更精微的灵觉探向那老者。刹那间,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情绪涌入她的感知:
——热油翻腾的炒锅,颠勺的熟练手势,食物的香气。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趴在柜台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奶声奶气地喊:“爷爷,我要吃糖醋里脊!”
——老者(年轻许多)爽朗的笑声:“好嘞,给囡囡多加糖!”
——画面跳转,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小女孩苍白的小脸,紧闭的眼睛。
——撕心裂肺的哭喊,无尽的黑暗和悔恨。“都怪我……都怪我那天没看好她……我的囡囡啊……”
——最后,画面定格在这间小餐馆,厨房的灶台前,老者日复一日地炒着菜,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停留在孙女还在的时光。
悲伤如潮水般涌来,浓得化不开。那是对至亲猝然离世的无法释怀,是深埋心底的自责与痛苦,是生命中最明亮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剜去后,留下的空洞与执念。
凌玥收回灵觉,心中了然。这老者,恐怕是这家“徐记小厨”的上一任主人,或者与这店有极深的渊源。他因对孙女早夭的极度悲痛和自责,死后一缕执念未散,滞留在了这间他倾注了半生心血、也承载了与孙女最后温馨回忆的小店里。他并非恶意,只是无法放下,无法离去。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糖醋里脊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陈先生,凌小姐,菜齐了!尝尝我们店的招牌,老爷子在世时最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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