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晨炊试异草,药圃闻秘辛
洛尘回到桂阿婆的小院时,天际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夜露浸湿了他的肩头和裤脚,带着沁人的凉意。他如同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翻窗回到偏房,躺回床上,闭目假寐,脑中却如同沸腾的水,反复回放着昨夜山洞前的所见所闻——那诡异的闪光、奇特的能量波动、令人心悸的铁链声,以及那些突然亮起的蓝色光草。
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又被他掀开了一角,而露出的真相,却更加深邃诱人,也更加危险。
天光渐亮,村庄苏醒。鸡鸣犬吠,炊烟袅袅,一切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
墨羽肴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到正在院中活动筋骨的洛尘,立刻想起昨日的“艰苦训练”,小脸顿时垮了下去,揉着依旧酸疼的胳膊嘀咕:“洛师傅,今日可否放徒儿一马?我这胳膊腿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洛尘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根基不牢,地动山摇。今日练习步伐和闪避,无需举石。”
墨羽肴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举那沉死人的石头,怎么都好说。
早饭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吃饭时,洛尘状似无意地对桂阿婆道:“阿婆,昨日我见村外山野间生有不少奇特的草药,有些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不知村中可有精通药理之人?我想去请教一番,或许对调理身体、恢复伤势有益。”他指了指自己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擦伤。
这理由合情合理。桂阿婆不疑有他,笑着点头:“有有有,村东头的小莲姑娘家是世代行医的,她自个儿也打理着一片药圃,识得许多草药。洛小哥若有兴趣,让肴丫头带你去看看便是,那丫头也常去小莲那儿玩。”
墨羽肴一听不用立刻开始训练,还能去串门,立刻来了精神:“对对对!小莲懂的可多了!她种的有些草药还会发光呢!我带你去!”
发光草药?洛尘心中一动,面色如常地点头:“那便有劳墨姑娘了。”
饭后,墨羽肴兴致勃勃地领着洛尘往村东头走去。路上遇到村民,见到洛尘,态度似乎比前两日更显熟络了些,纷纷点头打招呼,眼神中的审视和警惕淡化了许多。显然,他昨日在膳堂的应对以及“教导”墨羽肴防身术的行为,无形中拉近了一些距离。
小莲家的药圃就在她家屋后,用低矮的竹篱笆围着,里面规整地划分成若干畦地,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许多都是洛尘从未见过的品种。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草药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小莲正挽着袖子,提着一个木桶在给药圃浇水。见到墨羽肴和洛尘,她放下木桶,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露出温婉的笑容:“羽肴姐姐,洛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小莲!”墨羽肴熟门熟路地跑过去,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洛尘想来看看草药,跟你学学本事呢!”
小莲有些惊讶地看向洛尘,脸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洛公子也对草药感兴趣?我……我只是懂得些皮毛,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土方子,怕是难入公子眼。”
“小莲姑娘过谦了。”洛尘走进药圃,目光扫过那些形态各异的植物,语气诚恳,“天地造化神奇,草木皆有其性。能识得并用之,便是大智慧。我对此道颇感兴趣,只是所知甚少,特来请教。”
他的态度谦和而认真,让小莲放松了不少。她点点头,开始轻声细语地介绍起来:“这是三七,止血化瘀的;这是车前草,清热利湿;这是紫云英,能安神……”
洛尘听得仔细,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显示出了极强的观察力和理解力,让小莲越发惊讶,讲解也愈发细致起来。
墨羽肴对草药兴趣不大,一开始还跟着听,没多久就觉得无聊,开始东张西望,偶尔蹲下去逗弄一下药叶上的昆虫。
洛尘一边听,一边暗中留意那些看起来不同寻常的植株。很快,他在药圃角落的一小片单独隔开的区域,看到了几株熟悉的植物——叶片呈锯齿状的暗蓝色小草,正是他昨夜在山洞附近看到的那种!
它们此刻安静地生长在泥土里,毫不起眼,与周围其他草药无异。
“小莲姑娘,这种草是?”洛尘故作好奇地指向它们。
“哦,这个啊,”小莲看了一眼,解释道,“我们叫它‘星回应’,也叫‘感灵草’。它很奇怪的,平时看着普通,但据说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比如地气涌动或者月华极盛时,会发出蓝光。老人们说,它能感应到天地灵气的细微变化。”
星回应?感灵草?感应天地灵气变化?
洛尘心中剧震,昨夜那蓝色光草对山洞异动产生反应的景象再次浮现!这绝非巧合!这种草,或许能成为一种天然的“能量探测器”!
“竟如此神奇?”洛尘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叹,“它可有什么药用?”
小莲摇摇头:“它本身药性很弱,几乎不入药。但它有个很特别的用处……”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分享什么小秘密,“它特别喜欢生长在一种非常罕见的‘地藏花’附近。所以,如果找到了‘星回应’,顺着它生长的方向仔细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地藏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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