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看着热闹的舞群,眼睛发亮,明显跃跃欲试。她一把拉住伊莱文的手腕:“走!我们也去!”
伊莱文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抗拒:“…我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的!跟着音乐乱跳就行了!谁看你啊!”阿黛拉不由分说,用力把他往人群里拖。她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甚至有些烫人,紧紧箍着他的手腕。
伊莱文几乎是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跳舞的圈子。周围是晃动的人影、欢快的笑声、节奏强烈的音乐,一切都与他习惯的安静格格不入。他显得格外笨拙和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像一尊被强行注入生气的冰雕。
阿黛拉却截然相反。她一进入节奏,就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她的舞姿并不专业,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感染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火焰般的热情与自由奔放。火红的长发在空中甩动,如同跳动的火焰,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围着僵硬的伊莱文跳着,时而凑近,时而旋开,笑声清脆,试图带动他:“喂!引力核!放松点!你又不用在这里控制引力场!地板踩不坏的!”
伊莱文脸颊发烫,冰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窘迫,视线甚至不好意思与她对视,只能低垂着,盯着自己的鞋尖或者她飞快移动的靴子。
他的动作愈发僵硬,几乎同手同脚,每一次被阿黛拉带动着旋转,都像是完成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
“哎呀!不是这样的!”阿黛拉看他实在笨得可爱,忍不住大笑起来,干脆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的动作,“跟着我的节奏!左,右,左…对!稍微好点了!哎呀又错了!”
她教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而不断缩短。又一次旋转后,阿黛拉为了纠正他的步伐,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撞进伊莱文怀里。
伊莱文下意识地后退,却忘了控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向后摔倒。
“小心!”阿黛拉反应极快,立刻用力拉了他一把。
伊莱文被她向前一带,为了保持平衡,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
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音乐在喧嚣,人群在欢笑,篝火噼啪作响。
伊莱文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清晰地感受到阿黛拉腰侧肌肤传来的惊人热度和紧实弹性的触感。那热度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全身,让他头皮发麻,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
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尖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冰蓝色的眼眸猛地睁大,写满了惊慌失措,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不该触碰的禁忌。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想抽回手,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
然而,阿黛拉却似乎并未觉得被冒犯。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伊莱文那张红得快要滴血、写满慌乱和无措的俊脸,先是眨了眨眼,然后——
“噗嗤!”
她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笑声清脆而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喂喂喂!”她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就着被他扶住腰的姿势,凑得更近了些,熔岩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故意压低了声音,气息灼热地喷在他的下巴上,“伊莱文同学,只是跳个舞而已,你脸红什么呀?嗯?心跳这么快,我隔着衣服都感觉到啦!”
她的话语直白而大胆,像是一把火,直接丢进了伊莱文已经混乱不堪的脑海里。
伊莱文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他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恒星引力捕获的小行星,无法逃离,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那过度的光和热。
他想解释,想后退,想找回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自己,但所有的语言和行动能力似乎都被那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灼热眼眸封印了。
他只能僵在原地,任由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锁骨,冰蓝色的眼眸湿润而慌乱,像只落入陷阱的无辜幼兽,完全失去了平时那份掌控引力的从容,只剩下最本能的、青涩的羞赧。
阿黛拉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声渐渐低了下来,但那眼中的光芒却愈发炽亮。她发现,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看到伊莱文此刻的样子。
褪去了所有冷静外壳,卸下了沉重负担,只剩下最真实的、会因为她的靠近而脸红心跳的…伊莱文。
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更加温柔舒缓的曲子。
阿黛拉没有放开他,也没有再故意逗他。她只是稍稍收敛了笑容,但眼底的笑意和那抹独特的、只对他流露的柔和却丝毫未减。她轻轻动了动被他扶着的腰,引导着他那依旧有些僵硬的手臂。
“好了,笨蛋。”她的声音放柔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她特有的清脆,“别那么紧张。跟着我就好,很简单的。”
这一次,她的引导不再是大开大合,而是变成了细微的、缓慢的带动。她握着他的手,带着他随着舒缓的音乐,轻轻地摇晃。
伊莱文依旧脸红得厉害,心跳也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但他没有再试图逃离。他只是低着头,不敢看阿黛拉的眼睛,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跟随她的节奏,仿佛脚下不是草地,而是布满裂纹的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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