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弈箫想如果世界上真有月老,那定也是个爱喝酒的混老头,不然岂会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牵在一起。
就像我和陈怀安,一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女和一个一朝得势的穷小子。
我与陈怀安的第三次相遇,是在一个罕见的雪天,他撑着伞,遮住了我这笼中雀、井底蛙仅有的天空,我对此很不满,没好气的同他道。
“怎么是你?你不好好在你的常青城待着,来我阳关城做甚?难不成你千里迢迢来我阳关城赏雪?”
这是我第一次见雪,他却吹牛说,他见过与人腰一般深的雪,还用雪堆过雪人。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地方在哪里,或许是比京师还远一些,再远一些,我并不羡慕,我有些嫉妒,所以命令立夏赶走了他。
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又见面了,父亲要带着广陵去一个叫问仙台的地方,参加一个江湖会武。
我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答应带着我一同前往,可尽管他也要与我约法三章,虽然不满,但我别无选择。
三章内容无非,不可离开他的视线,不可同陌生人交流,不可对陈怀安无礼。
又是这个陈怀安,三兄说他狗仗人势,是被陈伯从路边捡回来的一条野狗,父亲讲我嫁给他只是想促成两家的秦晋之好。
二兄说他巧舌如簧,为人圆滑,极善诡辩,且性情不一定,一言不合便会同人大打出手,是个朝廷的蛀虫。
我想着,算了,反正可以出去透透气,与其再做无用的反抗,倒不如享受当下。
在去往问仙台的路上,我见到了与人膝齐的雪,原来姓陈的并没有骗人,可这样我却更讨厌他了。
因为他分明有这般广阔的天,为何却要用伞遮住我仅有的一寸山河。
当我们到问仙台时比武已经开始,我很希望广陵可以对上陈怀安,然后看他打败陈怀安,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样会很爽。
可事情没有跟我预想的一样,李广陵还没遇上陈怀安,便败给一个用枪的家伙,输的体无完肤。
而且我发现陈怀安不似三兄说的那般不堪,虽然套路不同寻常,可却是一路过关斩将,硬是将杀进了四甲。
可他却在比赛的过程中,盯着其他的姑娘不放,我就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跟那小秀才一副德行。
后来陈怀安对上了稷下学宫的君无疾,那君无疾的山水画卷很好看。
父亲说那叫布施图,画中是一番小天地,其中还有上古先贤所困的凶兽,听此,我却不免有些担心陈怀安,于是问父亲。
“那陈怀安不会被困在里面吧。”就像我一样。
父亲摇摇头,他说他不知道。
结局应当是没有,因为我看到二人从画中出来,陈怀安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父亲见此,没有说像教训广陵一般的话,反倒是说。
“他不是被君无疾困在了画里,而是被自己给困在了过去。”
过去?我并不理解父亲的意思,或许父亲所谓的过去,就是三兄所说的,陈怀安那不堪回首的身为野狗的过往。
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何三兄总是会说陈怀安是条野狗,虽然他的身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我觉得他是人,一个同多数人一样,拼命向着攀爬来证明自己的人,不是野狗。
我在离开问仙台时,无意间看到那满树的红,风刮过,甚是好看。
风将一个平安符刮落,恰好落在我的手中,好奇的我将平安符打开,想看看是哪个被人所牵挂的,打开却发现这里面竟是我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很意外。
这不是二哥、广陵和父亲的字迹,会是谁呢?脑海中浮现出陈怀安那张脸,我摇摇头,心想绝不会是他,因为三兄给自己说过,陈怀安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跟着父亲他们回到阳关城,路上心情都很不错,许是因为被人祈福的缘故,路上我同父亲的话都多了。
回到阳关城,日子同往常一样,在快到小年的时候陈怀安那家伙又来了。
他像一个摆摊卖字画的落魄书生,样子有些滑稽,在我隔壁的院中晒书画,傻傻的,字画飞了也不管不顾。
我爬到屋檐上,拾起几张写满字的宣纸,上面的字体令我感到格外的熟悉。
我将那个平安符拿出,一模一样,这不仅令我对三兄的话产生了质疑。
我坐到屋檐上看起他写的内容,字体怪异,内容也很新奇,有诗词歌赋还有志怪传奇,我第一次开始用我的角度,审视面前这个怪人。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发现他同兄长们说的,很不一样。
他走了没几日,父亲便将我也带去了常青城。
果然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笼子,我在常青城没有父亲的允许,依旧不许出去,墙外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让我又变成缩在墙里的可怜虫。
这不是阳关城,我不能爬上高墙一窥外隅,果然自由只是蒙住天窗的幌子,如果仅是如此,那,我想回家。
“箫儿为什么总待在院里?是怕在常青城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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