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
单薄。
“缺厚度。”林闲自言自语,加载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声部,编写和声层。
再播放。
弦乐群出来了,但还是缺气势。
加载木管组:长笛、双簧管、单簧管、巴松管,填充中高频。
铜管组:圆号、小号、长号、大号,加入辉煌的音响支柱。
打击乐组:定音鼓、大鼓、钹。
最后,按老薛的要求,单独加载了一个二胡音色,写了一段如泣如诉的solo旋律。
全部编完,点播放。
控制台的三对监听音箱同时爆发出恢弘的声浪。
那是一种奇特的听觉体验:旋律线仍然是《最炫民族风》的洗脑调子,但配器完全是古典交响乐的写法。弦乐如波涛般起伏,铜管如阳光般灿烂,定音鼓的敲击带来庄严的节奏感,而二胡的solo像一条丝线,在辉煌的音响织体中穿梭,添上一抹东方韵味。
放到一半,林闲突然按了暂停。
“不对。”他说。
老薛正听得入神:“哪里不对?我觉得很棒啊!”
“太正经了。”林闲盯着屏幕,“交响乐演绎民族风,这个创意本身已经有人做过了。我们要的是更疯的——得让交响乐‘不正经’起来。”
他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重新打开钢琴卷帘窗,在第二段主歌的铜管声部里,偷偷加了几个极不和谐的音符——按照传统和声学,这几个音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播放。
原本庄严的铜管乐句,突然出现了几个“跑调”的音,像正装笔挺的绅士突然做了个鬼脸。
老陈听得直咧嘴:“这……这和声错误啊!”
“要的就是错误!”老薛却兴奋了,“现代人活着不就是一边绷着一边出错吗?继续!还有什么招?”
林闲笑了。
他在弦乐声部加入了一些滑音技巧——这本来是弦乐演奏中很少用的,但在音源库里可以强行实现。
于是,庄严的弦乐群突然有了点“滑稽”的质感,像一群严肃的教授在跳踢踏舞。
接着是打击乐。定音鼓的节奏原本是规整的四拍子,林闲把它改成了切分节奏,还在每小节最后一拍加了个吊镲的“嘶——”声。
最后,他在二胡solo后面,偷偷贴了一段极短的、经过电子处理的唢呐花舌音——只有0.5秒,不注意听根本发现不了。
全部调整完,重新播放。
这次,效果完全变了。
交响乐还是那个交响乐,但处处透着“不正经”。庄严与滑稽并存,恢弘与潦草共舞,传统与实验交织。
最绝的是最后那段0.5秒的唢呐花舌——像在庄严的音乐厅里,有人偷偷放了个屁。
老薛听完,整个人僵在那里。
老陈小心翼翼地问:“薛老师……您还活着吗?”
老薛没说话。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林闲,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林闲。”他声音有点哑。
“嗯?”
“你以前……”老薛顿了顿,“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才能想出这种……这种反人类的编曲?”
林闲乐了:“薛老师,这不都是按您的要求来的吗?土到极致便是潮,雅到极致便是疯。”
老薛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爆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对!疯!要的就是疯!”
他冲到控制台前,重新播放那段交响乐demo,音量开到最大。
恢弘又滑稽的声浪淹没整个控制室。
老薛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像在指挥一个看不见的交响乐团。
“这段!必须保留!一个字不准改!”他边跳边喊,“老陈!明天——不,今天天亮就联系乐团!我们要录实录!要真弦乐!真铜管!真定音鼓!”
老陈苦笑:“预算……”
“我自掏腰包!”老薛大手一挥,“这歌要是做不出来,我后半辈子睡不着觉!”
林闲看着陷入狂热的老薛,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那段“不正经交响乐”的工程文件。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打开微信,给杨蜜发了条消息:
“老板,睡了吗?”
三秒后,回复来了:
“吃瓜美少女:在审下季度财报。”
“吃瓜美少女:你们棚里怎么这么吵?”
“吃瓜美少女:老薛在惨叫?”
林闲拍了段小视频发过去——老薛正跟着交响乐demo扭秧歌。
十秒后,杨蜜回复:
“吃瓜美少女:……他疯了?”
“吃瓜美少女:还是你们给他下药了?”
林闲打字:
“没疯,只是音乐人找到了终极快乐。”
“另外,有个事想申请——”
“这首歌可能需要请国家级交响乐团录一段。”
“预算会爆,但效果会炸。”
“您批吗?”
这次,回复隔了一分钟。
“吃瓜美少女:哪个团?”
“中国爱乐还是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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