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的灯笼被风吹得晃,光落在月白色的襦裙上,流苏的珍珠闪着碎光。小于突然说:“等明年春天,咱们再来吧?那时候茶园该抽新芽了,你穿那件浅碧色的襦裙,我还躲在后面挠你胳肢窝,让小王拍你笑出眼泪的样子。”
“才不要。”林夏嘴上说不要,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明年春天该去看桃花了,我要穿那件水红色的无袖襦裙,配你上次看中的绛色直裰,在桃树下……”话没说完,就被他用手指按住嘴唇,指尖带着点腊肉的咸香。
“在桃树下,我还挠你胳肢窝。”小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让桃花瓣落在你笑起来的酒窝里,像盛了酒。”林夏的心跳得厉害,感觉老槐树的影子都在笑,连风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回客房时,林夏发现月白色襦裙的裙摆勾住了老槐树的刺。小于小心翼翼地解开,指尖在她的裙摆上轻轻碰了碰:“你看,它舍不得咱们走呢。”林夏摸着被勾出的细丝,突然觉得这件襦裙真的有了生命,像个藏着秘密的姑娘,把今天的欢喜都收进了针脚里。
十、灯下的衣襟:时光的余温
客房的油灯昏昏黄黄的。林夏把月白色襦裙摊在床尾,小于正用棉签蘸着清水擦上面的泥点。火塘的暖味、溪水的凉意、茶园的草香,好像都浸在了锦缎里,闻起来像整个古村的味道。
“你说小王会不会把我笑得龇牙咧嘴的照片也发过来?”林夏突然有点担心,却在看见小于偷偷把那张“暮色挠痒记”设成手机壁纸时,忍不住笑出声。他赶紧把手机藏起来,耳根红得像灶膛里的火星:“就……就觉得这张有感觉。”
林夏拿起那件蓝印花布衫,突然想试试披在襦裙外面。小于举着手机当手电筒照:“真好看,像村里的新媳妇回门。”他突然往她胳肢窝挠了下,“就是笑得不够甜,得再笑重点。”
“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林夏笑着把他的手拍开,却被他抓住手腕往怀里带。油灯的光在两人脸上晃,月白色的襦裙和石青色的直裰交叠在一起,像两团揉碎的月光。他低头吻她时,林夏能尝到他嘴里的野蜂蜜味,甜得像今天的夕阳。
夜深时,林夏躺在小于怀里听窗外的虫鸣。月白色的襦裙被叠好放在枕头边,流苏的珍珠偶尔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像在说悄悄话。“你说,”她迷迷糊糊地说,“古村的石头会不会记得,今天有个穿无袖襦裙的姑娘,被她的小厮挠得笑个不停?”
小于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困意:“肯定会,就像石桥记得她的裙摆,祠堂记得她的笑声,茶园记得她滚过的痕迹。”他往她胳肢窝轻轻挠了下,“就像我记得,今天的你比月白色襦裙还亮。”
林夏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油灯的光渐渐模糊,月白色的襦裙在光影里像朵盛开的花。她好像又听见了小王的快门声、溪水的叮咚、火塘的噼啪,还有小于故意挠她胳肢窝时,自己笑得喘不过气的声音——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被古村收藏的歌,温柔得能浸软时光。
第二天清晨的雾还没散时,林夏被窗外的鸡鸣吵醒。小于还在睡,睫毛上沾着点油灯的光。她轻轻起身,看见月白色的襦裙挂在窗边,流苏在风里轻轻晃,像在和老槐树道别。
小王抱着笔记本电脑敲门时,太阳刚爬上东边的山。“林姐小于哥,照片导出来了!”他的屏幕上,最后一张照片是昨晚的老槐树下,披着直裰的林夏被小于挠得笑弯了腰,月光落在她的月白色襦裙上,像撒了把碎银,“这张叫‘古村夜话’,我觉得是这次最好的一张。”
林夏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汉服店老板娘说的话:“衣裳是人的影子,你怎么活,它就怎么记。”现在她信了,这件月白色无袖襦裙记住的,从来不是摆出来的姿势、端出来的温柔,而是那些被挠胳肢窝时的开怀大笑,是滚在茶园里的狼狈,是掉在祠堂的团扇,是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最鲜活的欢喜。
收拾行李时,林夏把月白色襦裙叠得整整齐齐,放进防尘袋里。小于突然往她包里塞了样东西,是片压干的腊梅花瓣,黄得像颗小太阳。“给襦裙做书签。”他笑着说,“让它永远记得古村的味道。”
离开民宿时,阿姨站在老槐树下挥手。林夏穿着自己的衣服,却总觉得肩膀空荡荡的,像少了月白色襦裙的温度。小于突然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走了,小媳妇该回城里了。”
林夏笑着追打他,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阳光穿过雾落在古村的石阶上,青苔闪着湿光,像铺了层碎玉。她知道,就算走了很远,这件月白色无袖襦裙也会替她记得:在某个有雾的清晨,有个古村藏着她的笑声,有个少年总爱挠她的胳肢窝,而那些落在衣襟上的时光,都带着甜丝丝的、野蜂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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