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领地的岩浆永不停歇地翻滚,猩红的热浪裹挟着硫磺味,将这片被封印的空间烘得如同炼狱。
火燎耶的手腕被两边的铁链束缚在石壁上,指尖悬着一缕跳动的橘红火苗,目光却死死锁在身前悬浮的火印记虚影上——那是他烙在王默手腕上的印记,此刻正清晰映出人类世界的画面。
画面里,王默背着书包,正和罗丽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罗丽叽叽喳喳地说着课堂上的趣事,王默时不时点头笑着,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草莓蛋糕,眉眼间满是寻常人类少女的鲜活。
火燎耶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的火苗猛地窜高,差点烧到虚影:“冰雪暴解除多久了?三个月?还是五个月?这人类,倒是把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半年前,冰雪暴席卷人类世界,王默哭着跪在火山领地的封印前,求他借出圣火心法。那时他看着女孩眼底的绝望,故意提出条件:“借你圣火心法可以,但你要记住,等你融化冰晶盘,必须帮我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而且这次你能够来到这里,应该也是心善的灵公主的帮忙的吧,她应该知道解除封印的办法,毕竟当初我被封印除了她还有时希。”
火睛眸,那是他力量的本源。当年被封印时,灵公主和时希联手夺走了他的双眸,美其名曰“防止他再作乱”,实则不过是怕他挣脱封印后报复。
这些年,他被囚在这片炽热的牢笼里,每一次感知到火睛眸的气息,心脏都像被岩浆灼烧般疼痛——那是属于他的力量,却被两个他最恨的仙子攥在手里。
“呵,人类的承诺,果然和仙境里的柳絮一样,风一吹就散。”火燎耶冷哼一声,指尖轻点火印记,虚影瞬间切换画面。
这次是叶罗丽娃娃店,辛灵正给王默和罗丽讲解新的魔法口诀,王默听得认真,时不时举起手提问,指尖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橘红色火焰——那是他圣火心法的残留,也是他留在王默体内的“引线”。
火燎耶的目光落在辛灵身上,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至今想不通,辛灵为何会选中王默这样的人类。
论魔法天赋,王默不如齐娜对塔罗牌的契合;论沉稳,她比不上舒言的冷静;就连建鹏的植物亲和力,都比她那半吊子的火焰魔法强。
可辛灵偏偏把罗丽交给了她,还让她成为了对抗曼多拉的核心战力,甚至连仙境的秘密,都愿意分享给这个看起来有些笨拙的女孩。
“难道辛灵老糊涂了?”火燎耶皱眉,指尖操控着火印记,回溯起更早的画面。他看到辛灵初到人类世界,在娃娃店橱窗里摆放罗丽时的犹豫;看到王默第一次走进娃娃店,被罗丽的光芒吸引,小心翼翼伸手触碰时的虔诚;看到辛灵看着她们缔结契约,眼底闪过的欣慰与担忧。
“就因为她‘纯粹’?”火燎耶嗤笑出声,岩浆因为他的情绪波动,溅起更高的浪花,“仙境里最不缺的就是纯粹,可纯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任人拿捏的笑话。辛灵活了这么久,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想起自己当年在仙境的风光,圣火所到之处,无人敢忤逆。可就是因为太过相信“力量至上”,才被灵公主、时希和金王子联手算计,封印在这片暗无天日的火山里。
如今看着王默那副“天真”的模样,他只觉得可笑——这样的人类,就算握着圣火心法,也不过是个握着利刃却不知如何使用的孩子,辛灵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和赌徒押注在最不可能赢的牌上,有什么区别?
“或许,这人类身上有我不知道的秘密。”火燎耶的指尖缓缓收紧,火印记的光芒变得刺眼,“辛灵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选中王默,一定有原因。”
他开始通过火印记,仔细回溯王默的过往:从她第一次使用火焰魔法,笨拙地保护罗丽;到冰雪暴时,为了拯救人类世界,毅然闯入火山领地求他;再到后来,和伙伴们一起对抗曼多拉,哪怕害怕得发抖,也从未放弃。
画面里的王默,确实平凡,会因为考试不及格而烦恼,会因为和朋友吵架而难过,会因为火领主的威胁而恐惧,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她眼底的光芒,却比他见过的许多仙境仙子都要坚定。
“有点意思。”火燎耶的眼神沉了沉,指尖的火苗突然与火印记共振。此刻人类世界的王默,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手腕上的火印记突然发烫,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罗丽立刻飞过来,担忧地问:“默默,怎么了?难道是那个火印记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王默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就是突然有点烫……可能是我想多了。”她不敢告诉罗丽,最近只要她静下心来,总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炽热力量在体内游走,尤其是在她想起和火领主的承诺时,那股力量就会变得躁动,甚至上次在体育课跑步时,她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变成红色,幸好当时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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