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栽跟头的,是铃兰仙子的事。
铃兰仙子是仙境里一个普通的花仙子,她的职责是守护仙境边缘的一片铃兰花海。那片花海是许多小仙子的家园,可一场突如其来的黑魔法袭击,让花海枯萎,小仙子们流离失所。铃兰仙子跪在幕天阁外,求了星尘三天三夜,眼泪把裙摆都打湿了。
星尘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了自己刚成为大仙子时,在仙境边缘看到的那片璀璨的铃兰花海。他动了恻隐之心,也或许,是骨子里的张扬让他想证明,自己能改变一切。
他跟着铃兰仙子来到花海,看着枯萎的花枝,指尖抽出了“魔术师”牌。那是他第一次将“魔术师”牌的力量用到极致——牌面亮起耀眼的光,紫色的魔法气流席卷了整个花海,枯萎的花枝开始发芽,干涸的土地渗出泉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铃兰的香气。
铃兰仙子喜极而泣,小仙子们围着星尘欢呼。可星尘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力量在流失,不是正常的消耗,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取。
他抬头,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子虚影,轮子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每转动一下,就有一道金色的光落在他身上,像烙铁一样烫。
“星尘,你逾越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轮子虚影里传来,那是命运之轮的意志,“塔罗牌是映照命运的镜子,不是篡改命运的工具。你干预了花海的自然消亡,打破了仙境的平衡,该受制裁。”
星尘不甘心。他握紧“魔术师”牌,试图反抗。紫色的魔法光与金色的命运之光碰撞在一起,整个仙境都震动了。
幕天阁的其他大仙子都来了,却没有人敢上前——那是命运之轮的制裁,谁也不敢干预。
琉璃站在远处,看着星尘的银紫色长发一点点变得花白,看着他身上的长袍被金色的光撕裂,看着他手中的“魔术师”牌一点点破碎,心里叹了口气,却终究没有动。
最终,星尘还是输了。命运之轮的制裁落在他身上,他的力量被抽取了九成,剩下的一成被封印在破碎的塔罗牌里。
他的身体开始衰老,银紫色的长发变成了花白,挺拔的身躯变得佝偻,原本璀璨的眼眸也变得浑浊。
“我罚你,被囚禁在浮云楼中的冰晶囚笼里,永世不得离开。”命运之轮的声音渐渐消失,“除非,有另一个塔罗牌使用者,能打破你身上的封印——但那时候,你也会明白,命运并非不可违,只是,你选错了方式。”
仙境银行里的冰晶囚笼,是用星尘自己破碎的塔罗牌碎片制成的。囚笼上刻满了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吸收他仅剩的力量,让他维持着衰老的模样。
他在囚笼里待了三百年,每天都能看到银行里来来往往的仙子,看到他们为了力量争得头破血流,看到仙境的变化,却只能像一个旁观者,被困在冰冷的冰晶里。
直到三百年后,琉璃找到了他。
那时的琉璃,看着他的眼神非常陌生,但是不变的是对方又救了他一次,虽然对方也是有所求就是了。她站在冰晶囚笼外,看着里面衰老的星尘,语气平淡:“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拿到灵犀阁的‘灵犀信物’。”
星尘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琉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还能帮你做事?”
“你可以。”琉影扔给他一枚星型徽章,“这是幕天阁的信物,能暂时压制你身上的封印,让你恢复一点力量。而且,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你想打破命运之轮的制裁,重新掌控塔罗牌的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星尘掌心的“魔术师”残牌上:“人类世界有一个女孩,叫齐娜。她也是塔罗牌的使用者,而且,她的塔罗牌,和你的牌,有着同样的根源。你帮我拿到灵犀信物,我就帮你找到她,让你有机会,打破封印。”
星尘握着那枚星型徽章,徽章上的温度传到掌心,让他冰封了三百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看着琉璃,缓缓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敢骗我……”
“我不会骗你。”琉影转身,“冰晶囚笼的封印,我已经解开了。你走吧,记住,别让我失望。”
冰晶囚笼碎裂的声音,是星尘三百年里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他走出囚笼,感受着久违的、不属于冰晶的空气,虽然身体依旧衰老,力量依旧微弱,但他知道,他终于有机会,改写自己的命运了。
而那个叫齐娜的女孩,就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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