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时间魔法气息越来越浓,浓到几乎能让人闻到“岁月”的味道。舒言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气息和他的时间魔法有相似之处——都能触动时空的丝线,但更多的是不同:它更狂暴,更混乱,像失控的马车,随时可能撞碎眼前的一切。而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时间魔法的气息混杂在里面,那气息带着黑暗的冰冷,让他想起了曼多拉的黑暗仙力,却又比那更复杂。
“他想干什么?”王默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祭坛和黑袍人身上传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罗丽也紧紧抓住她的衣领,小脸苍白。
建鹏想冲上去,却被亮彩拉住:“不行!他的力量太强了,我们根本靠近不了!”话音刚落,一股更强大的能量从祭坛上爆发出来,像无形的巨浪,瞬间将他们掀倒在地。
李思齐下意识地想用冰魔法抵挡,她的指尖凝聚起一层薄薄的冰霜,孔雀也同时展开翅膀,镜像魔法在她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但那股能量实在太强大了,冰霜瞬间碎裂,屏障也像玻璃一样裂开纹路,李思齐踉跄着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传来一阵刺痛。
所有人都被这股魔法威压压制着,跪倒在草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那个黑袍人,依旧站在祭坛中央,不受任何影响。他缓缓抬起头,紫色的纹路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必须吸收祭坛里的东西,必须抓住这股力量。
他叫沧玄,这是他醒来后给自己取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脑海里只有一片混乱的碎片:暗无天日的空间,无尽的黑暗,还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是危险的”。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不想再被黑暗包裹,所以他必须寻找那些散发着“异常时空气息”的碎片——上次从孔雀身上夺走的混沌时间碎片,让他短暂地感觉到了“存在”的实感,也让他脑海里多了一丝模糊的记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人类世界的某个植物茂盛的地方。
所以他来了这里。
祭坛上的金色光点越来越多,开始围绕着沧玄旋转。他伸出双手,掌心对着祭坛,紫色的混沌气息从他身上涌出,与金色的时间光点缠绕在一起。空气中的能量开始暴乱,空间出现了细微的扭曲——王默能看到不远处的蒲公英在空中停滞了一秒,又突然加速飘远;建鹏的篮球滚到一半,突然倒着滚了回来;舒言的书页自动翻动,却又突然停在某一页,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好!他在吸收混沌时间碎片!”舒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更强的压力按回地上。他能感觉到,祭坛里藏着的,是比上次孔雀身上更强大的混沌时间碎片,一旦被沧玄吸收,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孔雀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她右翼的疤痕烫得厉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个古老的仙境,天空是淡紫色的,地面上长满了会发光的植物。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孩(看起来像幼年的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男人——男人的眼睛也是紫色的纹路,却比沧玄的更清晰,更坚定。男人伸出手,掌心有金色的光点,似乎在说什么,但画面太模糊,听不清声音。然后,紫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小孩的翅膀被击中,传来一阵剧痛……
画面瞬间消失,孔雀晃了晃脑袋,眼里满是迷茫。这段记忆碎片来得毫无征兆,她不知道那是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翅膀被击中的疼痛,和眼前沧玄身上的紫色气息,一模一样。
“孔雀,你怎么了?”李思齐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孔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沧玄的身体开始发光。他吸收的金色光点越来越多,紫色的混沌气息也越来越浓,周身的黑袍开始飘动,像被风吹起的波浪。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又很快被疯狂取代——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冲撞,有暗无天日的封印,有古老仙境的画面,还有一个声音在喊“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必须……修复……”
舒言听到了他的话,心里猛地一震。时空裂缝?难道他的目标不是单纯的掠夺混沌碎片,而是和时空裂缝有关?他想起齐娜父母的时间魔法残留,想起孔雀身上的混沌碎片,难道这些都和时空裂缝有关?
就在舒言思考的瞬间,沧玄突然转过头,紫色的纹路眼睛直直地看向孔雀。他能感觉到,孔雀身上有和他同源的混沌气息,那气息像一根线,牵引着他的注意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股气息——那股气息里,有他缺失的记忆,有他寻找的答案。
孔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右翼的疤痕烫得更厉害了,脑海里又闪过一段画面:这次是一片黑暗的空间,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有金色的光和紫色的混沌气息在冲撞。穿着黑色铠甲的男人(和之前的男人一样)正用自己的仙力修补裂缝,却被裂缝里的混沌气息反噬,眼睛变成了紫色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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