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如同时间的指针般悄然移动。
陈思思坐在钢琴前,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如流水般淌满整个客厅。
母亲端坐在对面的紫檀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精装的艺术鉴赏集,目光却时不时掠过女儿专注的侧脸。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客厅里静得能听见挂钟齿轮转动的声响。母亲合上书本,指尖在封面的烫金花纹上轻轻摩挲着,良久才缓缓点头:手腕的力度控制比上周稳了些。
这句平淡的评价让陈思思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她知道母亲从不轻易夸赞,这样的认可已是最高的褒奖。
她悄悄抬眼望向钢琴顶部摆放的水晶相框,照片里十岁的自己正踮着脚尖够琴盖,那时的钢琴还是老式的木质三角琴,琴键边缘已经泛起陈旧的黄渍。
“妈,您还记得上个月我们换琴的时候吗?”陈思思转动着手腕,试图缓解长时间练习带来的酸胀,当时您说乐令琴的音色太张扬,结果一听完《春江花月夜》,您就说这琴能养气
母亲端起茶几上的青瓷茶杯,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乐器终究是辅助,指尖的功夫才是根本。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琴身镶嵌的水钻上,那些仿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这琴的共鸣确实特别,弹久了心口的闷胀感都轻了些。
陈思思笑着点头,手指轻轻拂过琴键旁雕刻的缠枝莲纹样。乐令琴的琴身是罕见的浅灰色,在光线下会变幻出淡淡的珍珠光泽,这是她在乐器行偶然发现的宝贝。当时母亲看到价格标签时眉头紧锁,直到店员播放了用这把琴录制的《平沙落雁》,母亲才沉默着掏出了银行卡。
(温馨提示:这里是为了让乐令琴的来源更合理,为其编织了一段记忆,其实其母亲也没有花钱,也没遇见店员,也没去过乐器行。听过陈思思拿乐令琴弹过琴是真的,乐令琴是乐公主的乐器,弹出来的琴声都有特殊功效,因人而异。在此小者为大家做个解释……)
对了思思,母亲放下茶杯站起身,下午有个钢琴家讲座,我让司机两点来接你。
可是妈...陈思思的手指猛地按住琴键,发出一声突兀的重音,我今天还有别的安排,我不能不能不去...
讲座的名额很难得。母亲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舅舅托了三个人才拿到邀请函。她整理着真丝衬衫的袖口,我去书房处理些事,你把肖邦的夜曲再练三遍。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渐行渐远,陈思思望着紧闭的书房门,肩膀无力地垮了下来。她打开琴盖,指尖悬在琴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阳光穿过琴身的水钻,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把会眨眼的星星。
在想什么呢?琉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思思惊讶地回头,看见琉璃姐姐正斜倚在门框上,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你怎么进来的?陈思思连忙合上琴盖,我妈刚去书房...
从阳台翻进来的。琉璃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银质钥匙,上次你给我的备用钥匙,没想到真能用上。她走到钢琴旁,手指在琴身上轻轻敲击着,阿姨又给你安排满行程了?
陈思思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琴凳上的木纹:下午要去听讲座,说是钢琴家的分享会。
听起来就很无聊。琉璃做了个鬼脸,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想不想逃出去?
陈思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妈...
就说我突然发烧,你得送我去医院。琉璃一本正经地说着,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你看,连老天爷都帮我们。
看着琉璃姐姐狡黠的笑容,陈思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起身拉开衣柜,从最底层翻出背包:那我们得快点,司机两点就到。
琉璃帮她把乐谱塞进包里,突然指着琴盖内侧的贴纸:你还留着这个啊?那是张已经有些褪色的叶罗丽仙境地图贴纸,边角都卷了起来。
上次从仙境带回来的,觉得挺好看的。陈思思摸着贴纸边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我们好久没去看乐公主了。
可不是嘛。琉璃靠在衣柜门上,自从上次帮她修复了音波琴,她还说要教你弹仙境的古曲呢。她突然拍手道,不如就今天去?你的乐令琴进步这么大,正好弹给她听听。
陈思思的心猛地一跳,仙境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展开:会唱歌的花朵,能发光的溪流,还有小花仙抱着她的手腕叽叽喳喳的样子。她用力点头:可是怎么跟我妈说?
交给我。琉璃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我让我哥给阿姨打个电话,就说有个国际钢琴交流会临时取消,讲座嘉宾要去参加那个,所以下午的活动取消了。
看着陈思思惊讶的表情,琉璃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哥认识那个钢琴家的经纪人,这点小事还是能搞定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表面镶嵌着彩色的宝石,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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