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骨钥印记很浅,像用极淡的墨笔画上去的,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唐笑笑盯着它看了许久,试着用指甲去刮——刮不掉,像是长在皮肤里了。
“释心大师走了吗?”她问刚进帐篷的阿阮。
“刚走,说回海族取药,最快明晚回来。”阿阮端着热粥,看见唐笑笑掌心的印记,愣了一下,“姐姐,你手上……”
“没什么,沾了点灰。”唐笑笑不动声色地拢起袖子,“赵队长怎么样了?”
“烧退了,但手还是老样子。”阿阮把粥碗放下,眼圈又红了,“汐月姐姐还没回来……都去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鬼哭峡离这里五十里,以海族的速度,早该回来了。
唐笑笑喝了两口粥就放下碗。圣泉水的药效让她精神好了很多,但胸口总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我去看看赵队长。”
赵铁柱的帐篷里弥漫着草药味。他靠在垫子上,右手裹着新换的绷带,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看见唐笑笑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
“躺着。”唐笑笑在矮凳上坐下,看了眼他的手,“还疼吗?”
“好多了。”赵铁柱扯出个笑容,“就是有点痒,像有蚂蚁在肉里爬。”
“痒是好事,说明伤口在长新肉。”唐笑笑顿了顿,“暗河里的事,能详细跟我说说吗?尤其是……海岩最后的样子。”
赵铁柱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片刻,开始讲述。从塌方到海魂树石窟,从圣泉异变到海岩魂体离体,一字不落。讲到海岩最后那个解脱的笑容时,这个铁打的汉子声音有些发颤。
“他说‘谢谢’。”赵铁柱握紧左手,“可我……我宁愿他没说。”
唐笑笑静静听着。当听到“海魂树叶片的古海族文字”时,她瞳孔微缩。
“那些文字,你还记得大概样子吗?”她问。
赵铁柱想了想,用左手蘸了水,在矮几上歪歪扭扭地画了几个符号。他不懂海文,只能凭记忆描摹形状——扭曲的线条,像缠绕的海草,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唐笑笑盯着那几个符号,心脏猛地一跳。
她见过类似的纹路。在掌心那枚骨钥印记上。
不是一模一样,但神韵相似,都透着一种古老、阴森的气息。
“掌柜的?”赵铁柱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事。”唐笑笑收回视线,“你好好休息。等汐月采回千机草,你的手就能治好。”
她起身走出帐篷,掌心那枚印记隐隐发烫。
不是错觉。这印记,和暗河里的海魂树,和沧溟的禁术,一定有关联。
午时,姬无夜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衣角沾着泥点,但神色平静。看见唐笑笑站在营地边缘望着海面,他走过来,递过一个小油纸包。
“路过西市买的桂花糕。听说你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唐笑笑接过,打开油纸包。糕点是温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做得不算精致,但很实在。她拿起一块咬了口,甜度刚好。
“商会那边怎么样?”她问。
“处理了。”姬无夜在她旁边坐下,“三个大加盟商,两个被我说服,答应再等半个月。剩下那个……”
他顿了顿:“是北境来的,姓周,做皮货生意。他咬死要见你本人,说不见就撤资。我查了,他上个月和一批北境商人接触频繁,那些人里,有左脸带痣的。”
又是左脸带痣。陈砚,老王头说的威胁者,现在又是这个周掌柜。
“沧溟在北境的人脉,比我想的广。”唐笑笑吃完一块糕点,拍拍手上的碎屑,“周掌柜现在在哪?”
“我让人‘请’他到商会客房休息了。”姬无夜语气平淡,“他带来的八个护卫,现在在码头货仓里睡觉,明天中午能醒。”
唐笑笑侧头看他:“你没动手吧?”
“没有。只是请他们喝了点加料的茶。”姬无夜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从周掌柜贴身衣服里搜出来的。”
信不长,只有几句话:
“周兄见字如晤。唐笑笑重伤将死,深蓝商会气数已尽。兄可趁此良机撤资,转投‘北海商行’,弟保兄三年内利润翻番。另,若兄能探得商会核心账目,弟另有重谢。——愚弟沧溟敬上”
北海商行。唐笑笑记得这个名字——三个月前突然在北境崛起的新商行,主营皮货和药材,扩张极快,但背景成谜。原来背后是沧溟。
“他想从内部瓦解商会。”唐笑笑把信折好,“先制造恐慌,再策反加盟商,最后低价吞并。很常规的商业手段。”
“但有效。”姬无夜说,“现在商会里人心惶惶,凤青漓和阿阮压得很辛苦。如果再出事……”
他没说完,但唐笑笑懂。商会现在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再用力就要断了。
“周掌柜知道多少?”她问。
“不多。沧溟没告诉他实情,只说你有隐疾,活不过这个月。他信了,因为你这三个月确实没公开露面。”姬无夜看向她,“你得尽快好起来,至少要在人前露一面,稳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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