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整，唐笑笑的灵体准时“出现”在深蓝商会会议室。
她今天凝实程度又进步了，边缘不再模糊，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那是灵体能量消耗的标志。刚在主席位坐定（这次是真的坐下了，虽然椅子还是凉的），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凤青漓、姬无夜、释心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怎么了？”唐笑笑挑眉，“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凤青漓挤出笑容，“就是觉得唐姐姐今天气色比昨天好。”
客套话。唐笑笑心中警铃微动。她不动声色地扫视三人，发现释心的佛魔之力在微微波动，像在探测什么；姬无夜的时空感知也若有若无地笼罩着自己。
他们在查我。
“开始晨会。”她若无其事地翻开议程，“第一个议题，分厂设备运输进展。”
鲁师傅站起来汇报：“潮生镇和南湾的设备已经出发，白石镇那边因为山路塌方，要推迟两天。另外……”他顿了顿，“永昌船行的周老板昨晚派人来说，可以恢复我们的海运，还主动提出运费七折。”
七折？唐笑笑眯起眼睛。
周老板昨天还咬死说运力不足，今天就主动降价？事出反常必有妖。
“答应他。”她做出决定，“但要签补充协议——如果运输途中出问题，赔偿十倍运费。另外，派我们的人跟船。”
“跟船？”鲁师傅不解，“周老板是老合作方了，这样会不会……”
“照做。”唐笑笑语气不容置疑，“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
凤青漓和姬无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反应，很像真的唐笑笑。如果是替身，应该会欣喜若狂地接受，而不是立刻警惕。
但还不够。
巳时·码头验货
唐笑笑亲自去码头验货。她现在的灵体状态无法触碰实物，但能感知能量流动。站在那批即将装船的净地基石前，她闭上眼睛。
能量流动正常，净化结构稳定，没有异常波动。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批货的“气息”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刻意洗刷过。
“装箱前有没有异常？”她问负责质检的学徒。
学徒想了想：“就是周老板派来的人特别热情，帮忙清点、贴标签，还说要帮我们加固包装。被鲁师傅拒绝了。”
热情？周老板的伙计向来是给钱办事，哪会这么殷勤？
唐笑笑看向正在装货的船。船体很普通，但吃水线……比平时深了一寸。船上明明只装了三分之一货物，不该这么沉。
“等等。”她叫停装货，“开箱抽检，随机抽十箱。”
工人照做。开箱后，表面几层净地基石都没问题，但当搬到第五箱时，底下露出了黑色的填充物——是浸了水的劣质石料！重量增加了，但价值为零。
“查！”唐笑笑脸色沉下来，“所有箱子，全部开箱！”
结果触目惊心：三百箱货里，有四十箱底层掺了假。如果不是及时发现，等运到分厂，深蓝商会的信誉就毁了，还会因为“以次充好”被加盟商索赔。
周老板匆匆赶来，满头大汗：“唐掌柜，误会！这一定是下面人搞错了……”
“周老板。”唐笑笑盯着他，“你的眼睛，刚才有半息时间变成了灰色。”
周老板浑身一僵。
释心瞬间出手，佛魔之力化作金色锁链缠向周老板！但周老板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条滑溜的鱼一样躲开，转身跳进海里！
“追！”姬无夜就要追下去。
“不用。”唐笑笑拦住他，“他是被控制的傀儡，追到也没用。重点是他背后的人。”
她看向那四十箱掺假货：“把这些假石料全部砸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午时·假石料的秘密
假石料被砸开后，露出了内部的结构——每块石头中心都有一个拇指大的空洞，里面封着一小撮黑色粉末。
“这是……浓缩的侵蚀孢子。”释心检测后神色凝重，“用特制石壳包裹，隔绝净化能量探测。如果运到分厂，在加工过程中石壳破裂，孢子就会扩散，污染整个厂区。”
好毒的计策。不仅毁信誉，还要毁掉分厂的生产能力。
“沧溟开始玩阴的了。”唐笑笑冷笑，“但他犯了个错误——用假石料增重，暴露了船体吃水线异常。这说明他的替身……对航运细节不够了解。”
真正的唐笑笑因为长期和船行打交道，对船只载重、吃水线这些数据很敏感。替身虽然继承了记忆碎片，但实操经验不足。
这个破绽，让凤青漓等人心中的天平又向“真身”倾斜了几分。
未时·替身的“反击”
深海据点里，沧溟得知计划失败，并不意外。
“毕竟是唐笑笑，没那么好骗。”他看着眼前的替身，“不过没关系，这只是试探。现在，该你正式登场了。”
替身抬起头，眼中灰白之色更深了些：“主人，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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