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毒雾在镇魂玉的光晕中节节败退,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溶洞中。血影门主重重摔在岩壁上,黑袍沾满血污,胸口塌陷了一片,经脉尽断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嘴角不断涌出黑红色的血沫。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只能徒劳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眼中的疯狂被浓重的恐惧取代。
小凡手持烧火棍,红光缭绕的棍尖直指他的咽喉,镇魂玉悬浮在半空,黑色光晕将两人笼罩,毒雾无法靠近分毫。碧瑶站在小凡身侧,合欢铃还在微微震颤,铃音余韵中带着凛然杀意,她死死盯着血影门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母亲失踪的真相、草庙村被屠的血海深仇,或许都将在这一刻揭开。
“说!”小凡的声音带着压抑多年的颤抖,“当年草庙村的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普智大师是不是被你们陷害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本就气息奄奄的血影门主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却被小凡手中烧火棍的红光逼得无处可藏,那红光中蕴含的浩然正气,如同利剑般刺穿了他的邪力屏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血影门主嘶哑着嗓子狡辩,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草庙村的血案是他与苍松道人、赵无声之间最大的秘密,一旦泄露,就算他能活过今日,也会成为各方势力追杀的目标。
“你还敢狡辩!”碧瑶厉声呵斥,合欢铃猛地发出一阵尖锐铃音,音波直刺血影门主的识海,“你刚才已经承认与苍松道人勾结多年,草庙村案发时,正是你们交易最频繁的时期!普智大师当年身中寒毒,根本不可能突然失控屠村,一定是你们做了手脚!”
音波震荡下,血影门主头痛欲裂,识海翻腾,原本就紊乱的气息更加涣散。他知道,今日若不吐露实情,必然难逃一死。他眼珠转动,看向悬浮在半空的镇魂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不甘,随即又被绝望覆盖。
“我说……我说!”血影门主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草庙村的血案,确实不是普智干的,是……是玄真堂设计的阴谋!”
小凡浑身一震,手中的烧火棍险些脱手。虽然多年来他一直怀疑普智大师屠村的真相,但当亲耳听到“阴谋”二字时,心中还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起草庙村乡亲们惨死的模样,想起普智大师临终前的愧疚与无奈,眼眶瞬间红了。
“详细说!”林惊羽强撑着伤势,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设计的?为什么要屠村?普智大师到底遭遇了什么?”
血影门主喘息着,缓缓道出了尘封多年的真相:“那是十三年前,苍松道人找到我,说他需要玄真堂的势力帮忙收集炼制血魂丹的药材,而玄真堂的赵无声想要借助苍松道人的身份,在正道中安插眼线。我们三方达成协议,在草庙村附近的山谷建立了临时交易点,因为那里偏僻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可我们没料到,草庙村的村民都是朴实的庄稼人,晚上偶尔会到山谷附近砍柴、采药。有一次,赵无声带着弟子与我交易‘精血珠’,正好被几个晚归的村民撞见。那些村民虽然不懂武功,但记住了我们的衣着打扮,还看到了玄真堂的令牌。”
说到这里,血影门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赵无声担心事情败露,一旦被青云门或其他正道门派发现我们的交易,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即决定杀人灭口,苍松道人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为了他的大计,最终还是同意了。”
“但我们不能直接动手,否则很容易暴露身份。”血影门主继续说道,“恰好当时普智大师为了寻找救治弟子的方法,途经草庙村,身中苍松道人暗中下的‘七尾毒’,寒毒发作时会暂时失去心智,灵力失控。赵无声便想出一条毒计,在普智大师寒毒发作时,暗中催动毒力,让他闯入草庙村,同时我们的人在暗中动手,屠杀村民,嫁祸给普智大师。”
“你们好狠毒!”小凡怒喝一声,眼中杀意暴涨,烧火棍的红光更盛,“村民们与世无争,你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对他们痛下杀手,还连累普智大师背负千古骂名!”
血影门主不敢直视小凡的眼睛,低下头,声音愈发微弱:“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一旦交易暴露,我们多年的筹划就会功亏一篑。苍松道人还说了,普智大师是天音寺高僧,他‘屠村’的消息传出去,不仅能掩盖我们的罪行,还能挑拨天音寺与青云门的关系,可谓一箭双雕。”
“我母亲当年追查的,是不是也是这件事?”碧瑶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
血影门主点了点头:“没错。你母亲当年察觉到草庙村血案的疑点,开始暗中调查,逐渐查到了玄真堂与血影门的交易,还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怀疑到了苍松道人头上。我们怕她揭露真相,苍松道人才设计将她擒获,带回青云山审问。至于她后来的下落,我确实不知道,苍松道人对自己的事一向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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