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第四卷第九十七章的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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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九十七章 长生遗窟,未解之尸诉往昔
石室尽头的阶梯,盘旋向下,深入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空气中那股干燥的尘埃气息愈发浓重,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于檀香与防腐药剂混合的古怪味道,与上方菌林空间那蓬勃的生机截然不同。
阶梯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与石室墙壁相同的、致密化的菌木切削而成,边缘整齐,踏上去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中回荡,更添几分幽邃。
众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向下行进了约莫百级台阶。前方豁然开朗,但眼前的景象,却让见多识广的守经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站在一个巨大洞窟的入口处。这洞窟的规模,比上方的真菌主体空间有过之而无不及。洞窟的穹顶和四壁,不再是蠕动的肉质腔壁,而是某种暗沉沉的、仿佛琉璃与金属熔铸而成的物质,其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早已失去光泽的晶体,可以想象它们曾经如何折射光芒,将此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洞窟的地面,并非菌毯,而是一种冰冷坚硬的、墨绿色的玉石般材质。而在这片广阔的地面上,最触目惊心的,是整齐排列着的……数以百计的“茧”!
这些“茧”同样由那种墨绿色玉石雕琢而成,半透明,每一具都有丈许长短,形态类似放大了的人形棺椁。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如同沉默的墓碑,散发着亘古的死寂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张灵溪的道痕之瞳扫过,心脏猛地一缩。他能看到,几乎每一个玉茧内部,都封存着一具与上层石室中类似的、高大纤细的骸骨!这些骸骨保持着各种不同的姿态,有的盘膝而坐,双手结印;有的平躺,神态安详;也有的姿态扭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骸骨的表面,尤其是头骨和胸骨的位置,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如同琉璃般七彩流转的、却又散发着冰冷死寂能量的结晶物!
“这些是……‘尸解’后的遗骸?”张明钰声音干涩,握紧了天师剑。他能感受到那些七彩结晶物中蕴含的诡异能量,既非纯粹的生机,也非纯粹的寂灭,而是一种将两者扭曲糅合后的、停滞的、近乎“永恒”的怪异状态。
李慕白快速扫描着距离最近的一个玉茧,数据疯狂跳动:“生命反应为零!能量读数……极其诡异!是一种高度有序却又彻底死寂的‘晶化’能量结构,类似于……被强行固化的时间?或者说,是一种失败的‘长生’状态?”
守经人走到一具玉茧前,仔细观察着那七彩结晶,眉头紧锁:“这便是‘长生之宴’的结果?以某种秘法,将自身生机与某种外来力量(很可能是被引导或污染的寂灭之力)结合,试图达到肉身不腐、神魂永固?但显然失败了,变成了一种不生不死的‘活尸’状态,意识泯灭,只余空壳。”
他的目光投向洞窟的深处。在那里,有一座明显高于其他玉茧的祭坛。祭坛由纯粹的黑色晶石筑成,上面没有玉茧,而是盘坐着一具……与众不同的“尸体”。
这具“尸体”并非完全骸骨化,它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暗金色的、金属般的质感,虽然干瘪,却并未完全腐朽。它身上穿着一件残破的、绣满了星辰与根系图案的华丽长袍,头戴一顶已然歪斜的、类似王冠的饰物。它的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手中捧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缓慢旋转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暗色宝珠。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这具“尸体”的额头正中,镶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但纯正暗金色光芒的……晶体!那高贵、冷漠、俯视众生的意蕴,与张灵溪在出口蚀文和青铜门信息中感知到的暗金色道痕,同出一源!
“是他!或者说,是它留下的印记!”张灵溪瞳孔骤缩,指向那暗金色晶体。
与此同时,似乎是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尤其是张灵溪身上轮回玉盘和判官笔的秩序道韵,那祭坛上的“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
眼眶之中,没有眼球,只有两团燃烧着的、七彩流转的、冰冷死寂的火焰!
一股庞大、混乱、夹杂着不甘执念、对长生的渴望以及彻底绝望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洞窟!
“闯入者……打扰……永恒……沉眠……死!”
一段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精神波动,直接冲击众人的识海。那祭坛上的“未解之尸”,或者说,是它残存的一点扭曲意志,动了!它缓缓抬起一只暗金色的手掌,指向众人!
刹那间,洞窟内那数百具玉茧表面的七彩结晶同时亮起!一道道七彩的、蕴含着晶化与死寂能量的光束,如同被唤醒的毒蛇,从四面八方向着张灵溪等人激射而来!整个“长生遗窟”的防御机制,被彻底激活!
“结阵防御!”守经人大喝一声,纯阳道力化作巨大的金色光罩,将四人护在其中。七彩光束撞击在光罩上,发出密集的、如同冰雹砸落琉璃瓦般的清脆声响,光罩剧烈震颤,那诡异的晶化能量竟在尝试冻结、同化纯阳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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