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27章 真言符下，阴谋初显
张灵溪携带着新得的玉盘碎片与那名寂灭教团俘虏，如同疾风般返回龙虎山天师府。他气息的明显增长以及手中俘虏，立刻引起了高度重视。天师张远山、玄冥子以及刑堂长老等核心人物，迅速齐聚守静堂。
当张灵溪将那块巴掌大小、灵光湛湛的玉盘碎片取出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守经人，浑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张灵溪简要说明了洞窟中的发现以及碎片合璧的过程，并重点提到了那名教徒临死前嘶喊的“归墟之眼”。
“归墟之眼……”张远山面色凝重，与守经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此乃上古秘辛，传闻是连接归墟之海与本方世界的脆弱节点之一，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归寂之力。若被强行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那名面如死灰的俘虏身上。
刑堂长老上前一步，声音冷冽：“说！尔等邪教，意欲何为？‘归墟之眼’位于何处？”
那教徒浑身一颤，眼中恐惧更甚，却咬紧牙关，低下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显然，寂灭教团内部的恐惧统治极其严酷。
“冥顽不灵！”刑堂长老怒哼一声，便要动用刑讯手段。
“长老且慢。”张灵溪忽然开口。他走上前，对张远山和守经人道：“天师，前辈，晚辈或有一法，可令其吐露实情，且无需动用酷刑，以免其心神崩溃或触发体内禁制。”
“哦？灵溪师侄有何良策？”张远山问道。
张灵溪取出了判官笔。随着他修为提升至金丹中期以及对玉盘掌控力的增强，他对《幽冥录》中一些更深奥符法的理解也水涨船高。他回想其中记载的一道偏门符箓——“真言摄心符”。此符并非强行搜魂那等霸道之术，而是以精妙的魂力与秩序道韵，引导受术者潜意识中最为深刻的记忆与信息，在其心神不设防的情况下自然流露，类似催眠，但更加玄妙，且对施术者要求极高。
他需要借助刚刚合璧、力量大增的玉盘来稳定和引导符力。
“需请诸位前辈护法，隔绝内外干扰。”张灵溪沉声道。
张远山等人点头，立刻在守静堂布下重重禁制。
张灵溪凝神静气，魂海中接近七成完整的玉盘虚影缓缓旋转，散发出温和而浩瀚的秩序白光。他提起判官笔，以自身魂力混合玉盘道韵为墨，凌空缓缓绘制。笔尖划过虚空，留下道道玄奥复杂、蕴含着“真”、“言”、“心”、“显”等真意的银色符文。这些符文并非固定不动，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他精妙的操控下，缓缓组合成一个结构精密、不断流转的微型符阵。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张灵溪额头已见汗珠，但对魂力和玉盘之力的掌控，却在这种极限操作下又有所精进。
符成瞬间，银光粲然，如同一只洞察人心的法眼。
张灵溪并指一点，那银色符阵便轻飘飘地飞向那名俘虏，没入其眉心之中。
俘虏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失去焦距，变得茫然空洞。
“汝之名？”张灵溪声音平和，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灰鼠……”俘虏木然回答，声音干涩。
“寂灭教团，寻找‘归墟之眼’目的为何？”
“……开启……圣域通道……接引……寂灭之源……净化……污浊世间……”俘虏断断续续地回答，脸上露出狂热与恐惧交织的扭曲表情。
守静堂内众人脸色更加难看。接引寂灭之源？这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疯狂！
“‘归墟之眼’位于何处？”张灵溪追问核心。
“……不知……具体……只知……在……西南……群山……龙脉……交汇……失落之地……”俘虏的回答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这部分信息并非他这个层级所能知晓。
“龙虎山内，尔等内应是谁？”张灵溪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俘虏脸上挣扎之色更浓，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似乎触及了某种强大的禁制或恐惧。“不……不能说……是……是……”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神剧烈闪烁。
就在众人凝神以待之时，俘虏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芒，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扭曲：“尔等……休想……圣教……万岁……”
话音未落，他七窍之中猛地渗出漆黑如墨的血液，身体剧烈抽搐，一股隐晦的寂灭死气从其心脏位置爆发，瞬间席卷全身！
“小心！是心脉禁制！”刑堂长老大喝。
张灵溪反应极快，判官笔一点，一道凝练的玉盘白光瞬间射出，如同牢笼般将那爆发的死气强行束缚、压缩在俘虏体内，阻止其扩散伤人。
“滋滋……”黑气在白光中剧烈冲突，最终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响，与俘虏的生命气息一同湮灭。那具尸体迅速干瘪发黑，化为飞灰。
堂内一片寂静。虽然未能问出内应的具体姓名，但俘虏临死前的反噬，以及那“不能说”的挣扎，几乎已经印证了内应的存在，且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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