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苏医官,皇后娘娘宣您即刻进宫。
长乐宫内,皇后正陪着永宁公主读书。见苏轻媛进来,皇后屏退左右,神色凝重。
苏医官,本宫有件事要告诉你。皇后从袖中取出一枚珠花,与之前那个西域细作送给公主的珠花一模一样,这是今早在本宫妆匣中发现的。
苏轻媛接过珠花,仔细端详:娘娘可知道这是何时放入的?
皇后摇头:本宫也是今早整理妆匣时才发现的。更奇怪的是,看守宫门的侍卫都说没有见到生人出入。
苏轻媛心中一震。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珠花放入皇后妆匣,此人在宫中的势力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娘娘近日可曾觉得宫中有什么异样?她轻声问道。
皇后沉吟片刻:说起来,前日本宫午睡时,似乎听见窗外有人低声交谈,但起身查看时却不见人影。本宫只当是做梦,现在想来...
苏轻媛将珠花用手帕包好:此事还请娘娘暂时保密,臣会暗中查访。
从长乐宫出来,苏轻媛径直前往养心殿。今日是例行请脉的日子,但她心中却另有打算。
养心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见苏轻媛进来,他含笑放下朱笔:苏医官来了。
苏轻媛敛衽为礼,依礼在御前三步外跪坐,指尖轻搭在明黄锦缎覆盖的腕间。殿内龙涎香袅袅,她凝神细辨脉象,只觉帝王脉象沉稳有力,如潜龙在渊,余毒确已肃清。
陛下脉象已趋平和,臣再开一剂固本培元的方子便可。她垂首恭谨回禀,继而语气微转,似是不经意地轻声道:只是近日查案时,偶然听得芙蓉会三字...
御案后,天子执朱笔的手倏然一顿,一滴殷红墨汁溅落在奏折上,缓缓泅开。皇帝缓缓抬首,冕旒下的目光如电,直刺人心:此言从何听闻?
苏轻媛将西域细作供词娓娓道来,字斟句酌,独独隐去了皇后宫中珠花一事。
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唯有更漏声声入耳。良久,皇帝缓缓起身,九龙袍在日光下流转着威严的金芒。芙蓉会...他负手立于雕龙绘凤的窗前,声音沉如钟磬,乃是先帝朝一支暗卫,专司处置不宜昭示之事。
苏轻媛心头一震,尚未及开口,便闻皇帝声若寒冰:朕登基之初,便已将此等阴私之物尽数裁撤。他蓦然转身,十二旒珠玉碰撞作响,天威凛凛,看来是有人,想要重拾这柄染血的利刃。
秋阳透过蟠龙窗棂,在天子周身镀上一层金辉。苏轻媛垂首屏息,只觉帝王威压如泰山压顶。
陛下可知如今是何人...
若朕知晓,皇帝截断她的话语,声如金石掷地,早已将其连根拔起。他缓步走回御座,龙袍曳地生风,此事朕自有圣裁,你专心研制解药便是。
苏轻媛叩首领命,躬身退出养心殿。直至走出宫门,方才发觉掌心已沁出薄汗。芙蓉会、西域细作、突厥异动...种种线索如蛛网般交织,隐现出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漩涡。
走到太液池边,她停下脚步。池中的荷花早已凋谢,只剩下枯黄的残叶在秋风中摇曳。几个宫女正在池边采摘最后一批莲蓬,笑声清脆悦耳。
苏医官。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轻媛回头,见是太子妃冯氏。她穿着一身杏黄色宫装,外罩一件银狐皮斗篷,腹部已经明显隆起。
娘娘怎么独自在此?苏轻媛忙上前行礼。
太子妃微微一笑:在宫中闷得慌,出来走走。她望向太液池对岸,苏医官可有空闲陪本宫说说话?
二人沿着太液池缓步而行。秋风拂过水面,带来阵阵凉意。
本宫听说,前几日苏医官遇袭了。太子妃忽然道。
苏轻媛微微一愣:娘娘消息灵通。
太子妃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个,是前日本宫在花园中捡到的。看样式,不像是宫中之物。
苏轻媛接过玉佩,只见玉佩上雕刻着芙蓉花的图案,与那珠花上的芙蓉如出一辙。玉佩背面,还刻着一个极小的字。
娘娘是在何处捡到的?苏轻媛急问。
就在东宫后面的小花园里。太子妃压低声音,那日本宫听见墙外有人低声说话,似乎提到了芙蓉会三个字。等本宫出去查看时,只捡到了这枚玉佩。
苏轻媛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东宫...竟然连太子的居所都被渗透了。
将太子妃送回东宫后,苏轻媛立即前往监察院。谢瑾安正在与陈远商议要事,见她匆匆而来,心知必有发现。
你看这个。苏轻媛将玉佩放在案上,这是在东宫附近发现的。
谢瑾安拿起玉佩,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芙蓉会...果然是他们。
陈远疑惑道:这个芙蓉会,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组织。谢瑾安沉声道,先帝年间,芙蓉会专门为皇室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陛下登基后已经将其解散,但看来有人暗中重组了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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