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座山峰环绕的石殿深处,李浩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
这座由李家历代武帝耗费千年心血布置的九峰聚灵阵,此刻全面运转。九道颜色各异的能量光柱从周围山峰顶部射来,在石殿上空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随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李浩完全笼罩。
灵气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液态的灵玉髓。李浩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混沌帝魂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吸收着这无穷无尽的能量。
但他没有急于突破。
从怀中取出紫玉匣,打开,九转圣丹静静躺在其中。丹药表面的九道丹纹如活物般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圣丹分为九品,九纹为最,这枚九转圣丹正是圣丹中的极品,在整个武道世界都堪称稀世珍宝。
李浩没有犹豫,张口将圣丹吞下。
丹药入腹的瞬间,化作九股截然不同的能量洪流,冲入四肢百骸。每一股能量都对应着一种天地法则的碎片——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九种能量相互碰撞、融合,在混沌帝魂的引导下,开始淬炼他的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骼、每一滴血液。
剧痛传来,比武帝试炼中的任何一关都要强烈百倍。
李浩咬紧牙关,运转《混沌心经》第七层——混沌归一。这是他在突破武帝后,从青帝印记中领悟的新层次,能将不同属性的能量完美融合,化为最本源的混沌之力。
九股能量在功法的引导下,逐渐平息狂暴,开始有序地融入混沌帝魂。帝魂表面的混沌色泽越来越深邃,体积虽然没变,但密度却在以几何倍数增加。
时间在痛苦中流逝。
三天后,九股能量被完全吸收。李浩的经脉比之前拓宽了三倍,骨骼呈现玉质光泽,血液中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单论身体素质,他已经不逊于那些突破百年的老牌武帝。
但这还不够。
李浩取出太上长老李玄风赠与的玉简,将神识探入其中。
玉简内并非具体的功法,而是李家历代武帝对天地法则的感悟。每一位武帝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有人专精一道,有人博采众长。这些感悟如繁星般在玉简中闪烁,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代强者的智慧结晶。
李浩没有盲目吸收,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静静观摩。
他看到了一位武帝以火焰法则焚烧万物的霸道,看到了另一位以水系法则润泽苍生的慈悲,看到了有人将金系法则锤炼到极致,一剑可破虚空……
每一位武帝的道路都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我的道,是什么?”李浩陷入沉思。
混沌之道,包罗万象,但这并非他的终点。青帝印记在识海中微微震动,传递出一段信息——混沌的尽头,是创造,也是毁灭。一念可创世,一念可灭世。
“创造与毁灭……”李浩心中闪过明悟。
他想起在武帝试炼中,自己以混沌之力分解山峰的场景。那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将物质从最基础的层面拆解,回归原始。反过来,如果他将拆解的物质重新组合,是否能创造出新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出现,混沌帝魂剧烈震动。
李浩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混沌之力。他意念微动,混沌之力开始分化,化作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元素。五种元素在他掌心旋转、碰撞,最终融合成一块拳头大小的岩石。
不是幻象,是真实的岩石。
“创造……”李浩眼中闪过狂喜。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造物,但这已经触摸到了创世的边缘。如果他能掌握更复杂的法则,甚至能创造出生命!
但下一刻,岩石无声崩解,重新化为混沌之力。
“还是不够稳固。”李浩摇头,“需要更多的法则感悟。”
他将神识重新沉入玉简,这一次,他开始有选择地吸收那些关于物质构成、能量转化的感悟。每吸收一点,他对创造之道的理解就深一分。
七天后,李浩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创造出的岩石不再崩解,而是稳稳悬浮在掌心。岩石表面浮现出天然的纹路,仿佛经过千万年风化形成。
“成功了。”
李浩没有停止,继续尝试。他从最简单的岩石开始,逐渐尝试创造金属、草木、水流……每一次成功,都让混沌帝魂壮大一分,对法则的掌控也精进一分。
半个月后,李浩睁开眼睛。
瞳孔深处,有星辰生灭,有万物演化。他缓缓起身,周身气息内敛到极致,却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举手投足间,与天地法则的共鸣更加清晰,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武帝小成,突破了。
不仅如此,他对创造法则的领悟已经入门,虽然距离真正的创世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这已经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开端。
“该出发了。”
李浩走出石殿,外面已是深夜。星空璀璨,银河横亘天际,美得令人窒息。他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无尽荒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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