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层，是活跃气氛、提供‘观赏价值’的年轻面孔，比如江烨这样的明星，还有一些刚出道的小明星、网红。”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安宁和他们的合影很多，看起来就像是派对光鲜亮丽的一面。”
“还有一层，”他顿了顿，“就是像安宁你和林薇薇这样的，出身豪门、但并非真正掌权的年轻一代。你们是派对的参与者、享受者，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点缀’和‘桥梁’。”
沈安宁撅起了嘴，似乎不太喜欢“点缀”这个词，但没有反驳。
“关键就在这里，”张铁生的眼神变得锐利，“不同层次的人，在派对上的‘活动区域’和‘互动模式’明显不同。那些顶层人物，他们很少出现在狂欢的舞池或热闹的甜品台前。在照片里，他们更多是三两成群，出现在相对僻静的沙龙角落，或者背景深处的走廊里，交谈时身体姿态是收敛的、专注的。”
他调出几张照片示意：“看这里，还有这里。他们的聚会是小范围的、封闭的。而年轻明星和网红们，则主要在公共区域活跃，制造声势和话题。像安宁你们，则游走于两者之间——既享受派对的娱乐，也可能因为家庭关系，接触到核心圈的外围。”
“一般的派对不都是这样吗？”沈安宁的魂光微微闪烁，带着一丝困惑和理所当然，“大人们谈事情，年轻人和明星们玩，这不是很正常？”
张铁生摇了摇头，指向屏幕上几张对比强烈的照片：“表面上很正常，但这里的‘分隔’太清晰、太刻意了。你看，这几张照片里，这个沙龙角落的入口附近，总是有穿着得体、姿态放松但眼神警觉的侍者站着，他们不是单纯的服务生，更像是……‘边界守卫’。而年轻宾客的区域，则没有任何这种无形的‘线’。这不是自然的社交分层，更像是一个被精密控制、各区域权限分明的‘场地’。”
沈明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沉了下来：“你是说，派对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多层结构？用盛大的娱乐和年轻的宾客作为‘幕布’，掩护真正的核心交流，并且用物理和人力方式，确保‘幕布’不会意外掀开？”
“没错。”张铁生肯定道，“‘星瀚号’就像一个移动的、奢华的‘外壳’。外壳越热闹、越华丽，内部进行的那些不想为人所知的‘交流’就越安全。不同层次的宾客各取所需，也共同构成了这个‘生态系统’。”
他看向沈明宇，说出了关键推论：“如果‘孔雀’网络需要连接‘供应商’和特定‘客户’，进行见不得光的‘货品’展示或交易，那么没有比这更理想的场合了。顶层的‘客户’和‘供应商’可以掩藏在宾客之中，利用派对的私密性进行接触。而大量的普通宾客和娱乐元素，就是最好的烟雾弹。”
书房里的空气凝重起来。这个分析将一场奢华的派对，解剖成了一个层次分明、各司其职的黑暗舞台。
“所以，”沈明宇的声音低沉，“安宁和林薇薇，作为能接触到核心圈外围的‘内部玩家子女’，她们的行为和视线，就可能在不经意间，对某些人构成‘风险’？”
“我觉得是。”张铁生眉头紧锁，“我怀疑，派对中可能存在某些‘区域’或‘物品’，是明确划分层级的标识或通行证。误入不该进的区域，或者接触了不该碰的东西，就可能瞬间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引发最严厉的‘处理’。”
“当然，这只是基于现有信息的推理。”张铁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但具体是什么区域，什么东西……这些照片里没有明确的答案。信息还是太少了。”
看着几乎被海量信息分析和逻辑推演消耗殆尽的张铁生，沈明宇开口道：“你已经熬了一夜，思路也理清了关键方向。现在需要休息。线索不会跑，我们需要清醒的头脑应对后面的事。”
张铁生想反驳，但一夜未眠带来的思维滞涩和强烈的困意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没有再坚持，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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