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彩宫中,独孤云澈落下一枚白子,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七公主近来常与彦公子钻研古籍,颇为投契?”
陈怡安正拈着黑子思索棋路,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自然落下:“是,太后也乐见其成。倾倾好学,彦公子恰是良师。”他抬眼望向独孤云澈,眸光清澈,“怎么,你关心此事?”
独孤云澈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掩去眸中神色:“随口一问。她过得充实,总是好事。”心下却冷笑:陈怡安想推他上前作那把对付彦家的刀,他偏要稳坐钓鱼台。亲近陈怡安,既为迷惑对方,也是顺势而为——毕竟如今陈怡安“待他不同”,若刻意疏远,反显心虚。
只是……这般“亲近”,有时实在令他头皮发麻。
比如此刻,一局终了,陈怡安很自然地拿起备好的湿帕递给他擦手。见他袖口微皱,竟又伸手欲为他抚平。
独孤云澈下意识稍避了避。
陈怡安的手在半空停住,眼神黯了黯,掠过一丝失落,随即收回手,自嘲般笑笑:“是我唐突了。只是见你总不拘这些细处,忍不住想提醒。”
“无妨,”独孤云澈语气缓和,“只是不习惯旁人如此。”心中却警铃微动:陈怡安的情态越发逼真了。难道真是自己多疑?
陈怡安却因他语气放缓而重露笑意,兴致勃勃道:“明日去郊外皇家园林走走吧?我让人备些你爱吃的茶点。”
“那便有劳了。”独孤云澈含笑应下。
看着陈怡安含笑安排的模样,他心底那缕疑虑与难以言喻的不适纠缠得越发紧。这人,究竟是真有龙阳之好,还是演技已臻化境?
而陈怡安垂眸斟茶时,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要的正是这份“不适应”,正是要让独孤云澈和墨倾倾都渐渐相信,他陈怡安对独孤云澈确有“不同寻常”的兴趣。如此,许多事,才好铺展。
暖阁的灯火常亮至深夜,纸页翻动与低声探讨融进渐暖的春风里。
溢彩宫中的棋枰与茶香,也依旧每日继续,仿佛成了宫中日复一日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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