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鸣棱镜”的光芒在他们离开时,已不复最初的炽盛,如同耗尽了部分力量的余烬,却依旧温暖地目送着这群被它庇护过的旅人。厚重的金属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那片短暂的宁静与温暖彻底隔绝。瞬间,北地废墟特有的、混合着金属锈蚀与冰雪死亡的气息,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们刚刚恢复些许的防护。
短暂的休整如同饮鸩止渴,身体的疲惫与伤痛虽被Θ能量强行压制、修复了大半,但精神上对这片绝境的敬畏与恐惧,却在走出“安全区”的瞬间,成倍地反馈回来。
陈婉儿深吸了一口冰冷如刀的空气,强迫自己适应内外巨大的温差和心理落差。数据棒在她手中稳定地运行着,屏幕上清晰地标注着父亲留下的坐标——“永冻山脉,‘霜语者裂隙’入口”。方向,正北。
永冻山脉。这片横亘在北方冰原尽头的巨大屏障,在稀薄的天光下显露出它狰狞的轮廓。那不是普通的山峦,而是由亿万年不化的玄冰和裸露的黑色岩层构成的、仿佛被冻结在时间里的太古巨兽。山脉上空盘旋着永不散去的铅灰色涡旋云,偶尔有诡异的、如同极光般闪烁却充满不祥的能量流划过天际,那是数据棒警告过的“能量乱流区”。
“那就是……永冻山脉?”林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小磊更紧地搂在怀里。孩子望着远方那压迫感十足的山影,小脸发白,下意识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老马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身上破烂的皮毛,浑浊的眼睛望向北方,那里有他未曾踏足过的、传说中连灵魂都能冻结的绝地。他的咳嗽在“共鸣棱镜”的治疗下好了很多,但并未根除,每一次呼吸依旧带着沉重的杂音。
李明检查了一下臂伤,绷带下传来隐约的痒感,那是伤口在Θ能量作用下加速愈合的迹象,但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他看向陈婉儿,眼神凝重:“接下来的路,恐怕不好走。”
铜钱似乎也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危险气息,受伤的前腿微微绷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阿伦被二狗用绳子牵着,脸色比地上的积雪还要白,他望着永冻山脉,眼中充满了绝望,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完了……真的要去那里……‘掠食者’的老巢……”
没有退路。父亲的线索,未完成的使命,以及身后可能存在的、来自“商人”或青峦山残余的威胁,都驱使他们必须向前。
队伍再次启程,离开这片给予他们关键信息和宝贵喘息机会的废墟,一头扎向北方那片更加荒凉、更加危险的冰原。
越是靠近永冻山脉,环境变得越发极端。脚下的积雪变得更加坚硬,混杂着锋利的冰砾,行走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风不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带着一种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冰煞,即便有Θ能量微弱的庇护,依旧感觉热量在飞速流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类似金属和臭氧混合的静电味道,数据棒显示环境中的游离能量越来越混乱、活跃,偶尔甚至能肉眼看到细微的、扭曲空气的能量电弧在雪地上跳跃。
陈婉儿不得不更加频繁地使用数据棒进行探测和路径规划,避开那些能量异常狂暴、可能隐藏着空间裂隙或不稳定冰结构的区域。她尝试引导能量形成更持久一些的微光护罩,笼罩住队伍最虚弱的小磊和铜钱,但这消耗巨大,无法长时间维持。
行进速度变得极其缓慢。每一步都需要试探,每前进一百米都如同跨越天堑。饥饿感再次如同附骨之疽般袭来,之前那点罐头提供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他们尝试挖掘雪层下的地衣或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耐寒植物,但一无所获。这片土地,仿佛被某种力量剥夺了生机。
第一天在永冻山脉边缘的跋涉,几乎耗尽了他们刚刚恢复的体力。傍晚,他们幸运地找到了一处由巨大冰岩形成的、相对背风的凹陷处作为宿营地。没有燃料,无法生火,只能再次挤在一起,依靠体温和数据棒偶尔引导的Θ能量硬抗。
夜里,气温骤降至数据棒都无法精确显示的低温(屏幕显示-60°C并伴有乱码)。风声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永冻山脉方向偶尔传来令人心悸的、非人的悠长嘶吼,那是“掠食者”的嚎叫,在死寂的冰原上传播得格外遥远。
陈婉儿几乎一夜未眠,一方面要维持小范围的能量场,另一方面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她反复查看着数据棒中关于“霜语者裂隙”的坐标和父亲留下的“净化序列”,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但信息有限,前路依旧被浓雾笼罩。
第二天,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开始进入永冻山脉的外围 foothills(山麓丘陵)。地形变得异常崎岖,巨大的冰裂缝如同大地的伤疤,纵横交错,深不见底。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绕行,或者寻找狭窄的冰桥通过,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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