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湖洞窟寂静得可怕,只有隐约的水流声从漆黑湖面下传来,更添几分幽深。从通风管道脱身的陈婉儿,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剧烈的心跳和喘息许久才平复。元宝最后那声凄厉的惨叫和随之而来的撕扯声,如同梦魇,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心痛与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她用力闭上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从悲伤与恐惧中挣脱。
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林月和小磊还在岩洞等她,元宝用生命换来的信息和时间,绝不能浪费。
她重新睁开眼,眼神里悲伤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坚毅。她仔细打量这个新的环境。洞窟很大,顶部有几道裂缝,透下些许微弱的天光,勉强能视物。中央的地下湖水面幽深漆黑,看不到底,也看不出流向。空气潮湿冰冷,带着浓重的水汽和矿物质的味道。
她的目光锁定在湖对岸那个被碎石半掩的人工洞口。那是目前唯一的、明确的方向。
沿着岩壁小心前行,地面湿滑,布满了青苔和松动的石块。她走得很慢,工兵铲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耳朵竖立,捕捉着任何不寻常的声响,既警惕着可能从后方通风管道追来的恐怖存在,也防备着这陌生水域中可能潜藏的危险。
来到湖边,她观察了一下水面,放弃了泅渡的念头——湖水冰冷刺骨,且深不见底,风险太大。她只能继续沿着湖岸边缘,艰难地向对岸跋涉。
这段路走得异常艰辛,有些地方岩壁几乎与水面垂直,她不得不手脚并用,在湿滑的岩石上攀爬。体力在快速消耗,胳膊上被狼抓伤的伤口也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
大约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终于抵达对岸的洞口。洞口约一人高,内部黑黢黢的,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地上还残留着一段早已锈蚀断裂的铁轨,通向未知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先靠在洞口岩壁上休息,同时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小心地抿了一口。失去元宝的预警,她必须更加依赖自己的感官和判断。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从眼前这个黑暗的通道深处,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水流声的……敲击声?
嗒……嗒……嗒……
很有规律,间隔稳定,像是……摩尔斯电码?!
陈婉儿的心猛地一跳!这里面有人?!是幸存的矿工?还是……“深蓝”计划的遗留人员?
希望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星,瞬间点燃。但经历了矿坑深处的恐怖,她的警惕性也提到了最高。这敲击声,是求救的信号,还是……诱饵?
她仔细聆听着敲击的节奏,试图分辨。可惜,她对摩尔斯电码并不精通,无法立刻破译。
犹豫只持续了几秒。无论是福是祸,这可能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可能与外界或真相有关的线索。
她握紧工兵铲,将强光手电调到最亮,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新的通道。
通道比想象中要长,一路向下,敲击声也越来越清晰。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光亮——不是手电的光,而是某种稳定的、偏冷色调的灯光!
她关掉手电,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通道尽头连接着另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灯光正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她潜伏在通道口的阴影里,小心地探头望去。
里面是一个类似设备间的地方,墙壁上布满了老旧的配电箱和管线,有些指示灯还在微弱地闪烁。房间中央,一个穿着破烂深蓝色工装、头发花白、背影佝偻的老人,正背对着她,用一个扳手状的工具,有节奏地敲击着一根裸露的金属管道。
嗒……嗒……嗒……
就是他发出的敲击声!
陈婉儿没有立刻现身,而是仔细观察。老人动作机械,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工装虽然破烂,但款式与她在之前实验室找到的“深蓝”工装服很像。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正常,像是长期孤独生活导致的某种封闭。
是敌是友?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她慢慢从阴影中走出,但没有靠得太近,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开口:
“你好?”
敲击声戛然而止。
老人的背影猛地一僵,然后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眼神浑浊,带着长期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他死死地盯着陈婉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你是谁?”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外面……外面来的?”
“我叫陈婉儿,”她保持警惕,言简意赅,“从矿坑上面下来的。”
“上面……”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他上下打量着陈婉儿,目光在她胳膊的伤口和手中的工兵铲上停留片刻,“就你……一个人?怎么下来的?A区的‘看守’没拦住你?”他提到了“A区”和“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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