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和谈草草收场。周瑜虽然暂时信了张飞带来的证据,但孙刘之间的裂痕已难弥合。他带着江东水军撤回江陵,临行前对诸葛亮丢下一句话:“今日之事,瑜记下了。来日若再有类似,莫怪江东翻脸。”
张飞在回当阳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王虎忍不住问:“将军,咱们不是化解了危机吗?您怎么还不高兴?”
“高兴个屁!”张飞啐了一口,“曹操那老小子,用这么拙劣的离间计,咱们差点就上当了!这说明啥?说明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计谋再高明也白搭!”
他想起了那个校事府主簿秦邵,想起了醉倒在“忘忧阁”的模样。一个掌管机密文书的主簿,居然因为几壶酒、一锭金子就泄密……许都的内部管理,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严密。
但曹操会善罢甘休吗?肯定不会。
回到当阳时已是深夜。城墙上的混凝土已经凝固大半,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张飞摸着那光滑坚硬的墙面,忽然问马谡:“你说,曹操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咱们?”
马谡沉吟:“谡以为,曹操会走两条路:其一,继续离间孙刘,但会更隐蔽;其二,模仿咱们的技术,甚至……超越咱们。”
“超越?”张飞冷笑,“就凭许都那些老古董工匠?”
“将军不可轻敌。”马谡正色道,“曹操坐拥中原,能工巧匠无数。若有心钻研,追赶并非难事。”
张飞沉默了。他想起系统解锁的【混凝土技术】,不过是最基础的配方。如果有更高级的配方落曹操手里……
“不行!”他猛地站起来,“得加快进度!咱们要造出曹操造不出来的东西!”
第二天,当阳的“三年科技规划”进入第二阶段。张飞召集所有工匠,宣布新目标:
“三个月内,咱们要完成三件事:一,混凝土城墙全线竣工;二,造出能载十人的大型热气球;三,研制‘自动连弩’——不用人上弦,自己就能连续射击!”
工匠们听得目瞪口呆。黄巧手小声提醒:“将军,自动连弩……这有点难啊。”
“难才要做!”张飞拍桌子,“不难的事儿,谁都能做,那还有啥意思?”
他拿出连夜画的草图——其实是从系统里兑换的【初级自动化原理】加上自己的想象。图上是个复杂的齿轮组和弹簧装置。
“看,用脚踏板驱动齿轮,齿轮带动绞盘上弦,同时拨动箭匣送箭。一个人操作,能顶五个弩手!”
工匠们围着图纸研究,渐渐眼睛发亮。这设计虽然异想天开,但……似乎可行?
就在当阳热火朝天搞研发时,许都的丞相府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曹操面沉如水地听完郭嘉的汇报:“这么说,张飞拿到了确凿证据?”
“是。”郭嘉咳嗽几声,“校事府主簿秦邵酒后失言,入库记录被抄。还有……史涣小队在卧牛岗遇袭,密信被劫。”
“废物!”曹操一拍桌子,“秦邵呢?”
“已经……处理了。”郭嘉低声道,“但此事也暴露出一个问题:咱们的技术,落后了。”
曹操眯起眼:“奉孝何意?”
“张飞能飞越关卡,夜袭卧牛岗,靠的是那种能飞天的‘热气球’。”郭嘉眼中闪着精光,“他能造出混凝土城墙,咱们连糯米灰浆都供应不足。他能改良农具增产粮食,咱们的百姓还在用直辕犁……”
“所以?”
“所以,丞相也该重视‘奇技’了。”郭嘉正色道,“亮剑需有锋,治国需有术。这‘术’,不仅是用人之术、谋略之术,也包括工匠之术。”
曹操沉默良久,缓缓点头:“传令:设‘将作监’,专司军械研发。重金招募天下巧匠,凡有奇思妙想者,重赏。”
“还有,”他顿了顿,“派人去当阳,不是刺杀,是……学习。”
“学习?”
“对。”曹操冷笑,“张飞不是喜欢显摆吗?那就派人去,正大光明地学。学他的技术,学他的方法,然后……超过他。”
于是,半个月后,一队特殊的“商队”抵达当阳。
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文士,自称姓杨名修,是许都杨家的旁支,慕名来参观“科技之城”。
张飞在太守府接见他时,总觉得这人眼熟——虽然穿着商人服饰,但举止间有股掩饰不住的文士气。
“张将军,”杨修拱手行礼,言辞恭谨,“在下久闻将军善于工造,特来学习。这是家主的信,还有薄礼。”
礼单很长:丝绸百匹,美酒十坛,还有……十名工匠?
“这是何意?”张飞指着礼单上的“巧匠十名”。
“听说将军缺人手,这些工匠都是在许都有名的好手。”杨修笑道,“算是……学费。”
张飞眼珠一转,明白了。曹操这是要派人渗透进来,偷学技术!
他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送到嘴边的肥肉,为啥不吃?
“好!”张飞咧嘴,“既然杨先生这么有诚意,俺就收下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俺这儿的规矩,得先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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