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带着五百老兵,扮作溃逃的残兵,一路向北“逃窜”。为了让表演更逼真,他还特意让士兵们把衣甲弄得更破,脸上抹些泥灰,甚至有几个腿上绑着“假伤”——其实就是猪血泡过的布条,看起来惨不忍睹。
“都给俺哭丧着脸!”张飞低声吩咐,“谁要是笑场,回去洗一个月茅厕!”
老兵们憋着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脚步踉跄,活像打了败仗的逃兵。
走了一天一夜,快到新野地界时,前方出现曹军哨骑。张飞赶紧让队伍“慌乱”起来,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捶地干嚎:“天杀的刘备啊!把俺老张当外人啊!”
曹军哨骑警惕地围上来:“什么人?!”
张飞抬起“哭花”的黑脸:“俺是张飞!被刘备那厮赶出来了!弟兄们跟着俺卖命,结果打下襄阳,连口饱饭都不给吃!”
哨骑头领是个络腮胡的百夫长,闻言一愣:“张飞?那个燕人张翼德?”
“正是俺!”张飞抹了把“眼泪”,“这位军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俺这些弟兄三天没吃饭了!”
百夫长将信将疑,但看这五百人确实狼狈不堪,便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张辽将军。”
“张辽将军在附近?!”张飞“惊喜”地跳起来,“快带俺去见张将军!俺有重要军情禀报!”
百夫长犹豫片刻,留下一队人看守,自己飞马去报信。
张飞蹲在地上,偷偷对副将王虎说:“待会儿见了张辽,你配合俺演戏。俺说啥你都点头,明白不?”
王虎憋笑憋得脸通红:“明白,将军……不,大哥!”
半个时辰后,张辽亲率三千骑兵赶到。这位曹营名将身材魁梧,面色冷峻,打量张飞的眼神像刀子。
“张翼德,”张辽声音沉稳,“你当真来降?”
张飞“扑通”跪下——跪得那叫一个实在,扬起一片尘土:“张将军!俺是真心来投啊!刘备那厮,表面仁义,实则刻薄!打下襄阳,把府库钱财全给了他那两个义弟,俺老张拼死拼活,就分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够干啥?”
张辽眯起眼:“听闻你在南郡、当阳颇受重用,岂会因钱财背主?”
“重用个屁!”张飞捶胸顿足,“让俺去当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修城墙!天天跟泥瓦匠打交道!俺是打仗的将军,不是工头!”
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张辽神色稍缓:“你既来降,带了多少兵马?”
“就这五百弟兄!”张飞指指身后,“都是跟俺出生入死的老兵!张将军若肯收留,俺们愿为先锋,去打襄阳!”
张辽沉默片刻,忽然问:“听说你在南郡用妖法炸开城墙,可有此事?”
张飞心里一咯噔,面上却装傻:“啥妖法?那是火药!俺从……从一个游方道士那儿买的配方!其实没啥稀奇的,就是声音大,唬人!”
“配方何在?”
“在这儿呢!”张飞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其实是昨晚现编的假配方,上面写着“硝石三斤,硫磺一斤,木炭两斤,搅拌要匀,点火要快”。
张辽接过看了看,递给身边随军的工匠。工匠仔细端详,点头道:“将军,此配方……似有道理。”
张辽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张翼德,你若真心归降,本将军必厚待之。但需纳个投名状。”
“投名状?”张飞挠头,“啥意思?”
“带兵去取当阳。”张辽盯着他,“当阳守将马谡,据说是个书生。你熟悉城中布防,取之不难。”
张飞心里骂娘,面上却大喜:“好!太好了!俺正想报仇呢!马谡那小子,天天在俺耳边叨叨什么‘民心’‘农事’,烦死俺了!”
“给你两千兵马,三日之内,拿下当阳。”张辽道,“若成,封你为偏将军,赏千金。”
“谢将军!”张飞“感激涕零”。
当夜,张飞和他的五百“降卒”被安置在曹军大营边缘。张辽虽然表面接受投降,实则防备甚严,营帐四周都有哨兵监视。
王虎悄声说:“将军,张辽这是让咱们当炮灰啊。打当阳,不管输赢,他都赚。”
“俺知道。”张飞躺在草铺上,翘着二郎腿,“不过这正是俺要的——带两千曹兵回去,马谡那小子肯定吓尿了。”
“然后呢?”
“然后关门打狗呗!”张飞嘿嘿一笑,“不过得想个法子,给马谡报个信,别真把咱们当敌人打了。”
怎么报信呢?张飞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第二天清晨,张飞点齐两千曹兵(都是步兵),浩浩荡荡开往当阳。他故意走得很慢,一天只走三十里,还让士兵沿途砍树——美其名曰“制作攻城器械”,实则拖延时间。
傍晚扎营时,张飞把曹军派来的监军——一个叫李典的校尉叫来:“李校尉,咱们得派个探子去当阳摸摸底。”
李典皱眉:“张将军熟悉当阳,还需探路?”
“哎!这你就不懂了!”张飞搂着李典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马谡那小子鬼得很,肯定在城外设了埋伏。俺得派个机灵的去,看看埋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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