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长那玄奥的挑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荡开层层涟漪。寂静的莲池旁,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黄垒与何炯这两位阅历丰富的前辈,也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迪丽热芭秀眉微蹙,目光在池水与周围环境间巡弋,思考着物理或环境干预的可能性;白露蹲在池边,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搅动水面,看着荡开的波纹发愁;杨超悦则有些茫然地看看池水,又看看道长,小声嘀咕:“这比求签难解多了……” 宋艺退后几步,观察着莲池与道观建筑、周围山势的方位关系,试图从中找到某种隐喻或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渐高。众人提出了几种方案:轻声吟唱已知的《云门引》残谱,看能否引起池水共振(无效);尝试以特定的步伐或节奏围绕莲池行走,期待产生某种气流扰动;甚至讨论起古代“声波可视化”或“风水聚气”的玄学理论,但都缺乏可操作的依据。
清虚道长始终垂目静立,宛如一尊雕像,对众人的尝试不置可否。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道长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神色,仿佛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拂尘一摆,缓缓开口,声音依旧空灵:“罢了,静水生纹,强求不得,是贫道着相了。寻音问道,贵在诚心与缘法。既然诸位远道而来,心怀执念,那便换一题吧。”
他转身,指向身后那座虽不算宏伟却处处透着岁月痕迹的古观主殿及两侧厢房、堆积杂物的偏院:“观中经卷、法器、历代遗留杂物众多,其中或有一物,与你们所寻之《云门引》渊源最深。限时一个时辰,若能将其找出,贫道便认可诸位缘法,可进一步探讨古乐之事。”
从虚无缥缈的“意境纹路”挑战,转变为在具体实物中寻找“关键之物”,虽然范围依旧庞大如同大海捞针,但至少有了明确的行动方向。众人精神一振,立刻行动起来。
黄垒与何炯负责主殿,重点查阅可能存放的古旧经卷、文书,尤其是与本地道教音乐、历代观主笔记相关的内容。迪丽热芭与白露一组,负责左侧厢房和部分库房,检查存放的法器、礼器、老旧家具,寻找可能隐藏的夹层或暗格。宋轶与杨超悦则被分到右侧偏院,那里堆积着更多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旧物——破损的匾额、淘汰的桌椅、蒙尘的香炉、成捆的旧书画,甚至还有一些农具。
陈帆作为总协调,没有固定在一处,而是在各组之间穿梭,同步信息,提供思路。
时间紧迫,搜寻工作紧张而细致地进行。黄垒与何炯戴上了老花镜,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辨认着蝇头小楷;迪丽热芭与白露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件法器取出查看,不放过任何可能的铭文或特殊构造;宋轶在杂乱堆中快速而有序地翻检,凭借其深厚的文化素养,判断哪些物品可能具有更高年代价值或文化关联性;杨超悦则……努力地跟着宋轶,试图帮忙搬开重物,但更多时候是被灰尘呛得咳嗽,或者对某些奇形怪状的旧物发出惊叹。
陈帆时而加入文献组,快速浏览已被筛选出的可疑段落;时而跑到法器库,帮忙分析某个奇特乐器的可能用途;时而又在偏院,和宋艺讨论一块残破木板上模糊的刻纹是否与音乐符号有关。
然而,一个时辰的时限过半,众人几乎将古观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一些颇有年代感的经书、几件精致的旧法器、若干残缺的古画,甚至还有两卷疑似古代乐谱的残本,但经过清虚道长过目后,均被摇头否定。它们或许有价值,却并非与《云门引》“渊源最深”的那件关键之物。
气氛再次变得焦灼。汗水浸湿了众人的鬓角,灰尘沾染了衣襟。杨超悦累得靠在一个旧箱子上喘气,随手拿起旁边不知谁放在那儿的一把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深褐色竹骨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嘴里念叨:“到底在哪儿啊……观里都快被我们拆了。”
陈帆站在偏院中央,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处被翻动过的角落,每一张带着疲惫和疑惑的脸。古籍、法器、旧物……几乎所有看起来“有可能”的东西都被检视过了。道长所指的“关键之物”,似乎并不在那些显眼或理应所在的地方。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有些浮躁的心绪平静下来。连日录制的奔波,刚才高强度的搜寻,众人的期待,以及对破解谜题、触及那失落古韵的渴望,在他脑海中交织。他尝试屏蔽掉这些纷杂的念头,将自己代入那个寻找“渊源”的状态。
不是依赖虚无缥缈的运气,而是调动所有感官和认知,进行一种极致的、基于细节和联想的观察与推理。
清虚道长的话在脑中回响:“与《云门引》渊源最深……” 渊源,意味着紧密的联系,可能是制作它、使用它、记载它、传承它的人或物。在道观环境中,什么物品最可能承载这种跨越时间的“渊源”?
他回想起文献组找到的线索:《云门引》与西山隐修场所、与道人相关。宋艺考证时提及,古乐可能用于辅助修行、澄心静虑。道长本人超然物外,但出的题目却从虚无的“池水纹”转向了实在的“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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