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妖墟那一声源自九尾天狐血脉本源的怒啸,如同在平静了千年的仙域湖面投下最后一块巨石,瞬间掀起滔天巨浪。音浪裹挟着太古妖皇独有的威严,化作肉眼可见的青色波纹,以妖墟为中心层层荡开,所过之处,千年古木尽数低伏,枝头栖息的灵鸟惊惶四散,连地面的青石都被震出细密的裂纹。这声怒吼不仅震退了试图干涉的妖族长老,更像一根导火索,彻底引爆了仙界压抑已久的暗流,让整个三十三重天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骚动。
碎玉仙坊的琉璃瓦尚未完全修复,那些被剑气斩碎的残片还堆在角落,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飞霜仙域的冰晶宫墙仍残留着战斗痕迹,玄冰破魂光留下的凹痕清晰可见,寒气至今未散;焚天谷的岩浆河流尚在沸腾,水面还漂浮着当年联姻契约被焚毁的灰烬 —— 这些仙域地标性的战场,如同一个个醒目的烙印,共同指向一个名字:宁宴。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每个战场都有一位仙尊级存在为他撑腰。剑阁那位以冷冽着称的慕清雪仙尊,曾为他拔剑斩碎碎玉仙坊的结界,剑气纵横间,连仙坊的护山大阵都形同虚设;霜寂仙尊苏临霜的冰封领域,曾将玄女宫执法队冻成冰雕,冰蓝色的寒气至今还萦绕在飞霜仙域的城墙;焚天仙尊烈红绡的南明离火,更是当众灼穿了朱雀族精心拟定的联姻契约,火焰的温度让焚天谷的岩浆都为之沸腾。而最新传来的妖墟影像中,天妖仙尊白璃现出九尾真身,九条毛茸茸的狐尾在空中舒展,扫过之处星河倒悬,硬生生将三位妖族大长老逼得祭出本命法宝,才堪堪保住性命。
“六位!整整六位仙尊!” 璇玑阁的百晓生捧着玉简,手都在颤抖,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团黑渍,“剑修至尊、寒冰之主、离火之精、万妖之皇,还有丹道宗师炎晚儿和神秘莫测的瑶光仙尊…… 这宁宴莫非是造化玉碟转世?不然怎能让六位仙尊如此倾心?” 他一边嘀咕,一边飞快地在玉简上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带着急促,仿佛慢一秒就会错过惊天秘闻。
消息像野火燎原般席卷了整个三十三重天,所到之处,无不引发混乱。南天门的守将们交头接耳,热议着宁宴的传奇,连查验通关文牒都忘了,导致不少散仙浑水摸鱼溜进天庭;瑶池的仙娥们擦拭琉璃盏时,满脑子都是 “六位仙尊争一人” 的八卦,失手摔碎了三只上好的琉璃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连兜率宫看炉的道童,都因为分心琢磨宁宴的来历,让九转金丹的火候失了准头,丹药出炉时带着一股焦糊味,气得太上老君吹胡子瞪眼。
各仙域的水镜术昼夜不休地闪烁,一道道灵光划破天际,传递着支离破碎却足够震撼的情报:
“最新战报!瑶光仙尊的星槎出现在北极紫微垣!据说星槎上还载着一车星辰砂,像是要送给某人!”“丹宗突然宣布闭关,说要炼制九转还魂丹,可有人看见炎晚儿仙尊的朱雀鼎,竟在熬制醒酒汤!这醒酒汤是给谁熬的,还用说吗?”“剑阁弟子集体改练合击剑阵了!据说是慕清雪仙尊亲自下令,可我瞅着那阵法的架势,怎么看都像…… 护卫队形啊!”
“妖墟那边更离谱!白璃仙尊给每棵古木都系上了红绸带,说是‘讨个喜庆’,谁不知道她千年都没穿过红颜色?”
在一片混乱中,最坐立难安的当属各方势力的首脑。玄女宫主捏碎了第七只寒玉茶杯,杯盏的碎片散落在案上,她眉头紧锁,盯着水镜中宁宴的身影,眼神复杂;朱雀族长把心爱的翎羽扇薅秃了半边,扇柄上的宝石都摇摇欲坠,嘴里还不停念叨:“烈红绡这个丫头,真是糊涂!” 妖师府的白泽连夜推演天机,直到额头的独角上都生出新的纹路,却始终看不清宁宴的跟脚,只算出一团混沌的雾气。
他们派出的探子遍布仙域,带回的消息却如同撞上了迷雾:宁宴的来历比混沌海还要模糊,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修的是什么功法,甚至连他有没有修为都没人说得清。只知道他某日突然出现在碎玉仙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用一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星辉露,换走了坊主珍藏的三斤雷击木,此后便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六位仙尊串联成阵,搅动了整个仙域的风云。
“查!就算翻遍命运长河,也要查出他的根脚!” 天庭司命星君气得摔了天命簿,羊皮纸散落一地,可当他捡起簿子重新翻看时,却发现关于宁宴的那一页纸,竟自动修复如初,无论怎么划、怎么撕,都留不下半点痕迹,仿佛天命都在刻意庇护这个神秘的青衫客。
正当上位者们焦头烂额、四处打探消息时,仙域民间却酝酿出了更生动有趣的叙事。说书人将宁宴的故事编成鼓词,在茶馆酒楼里传唱,鼓点声中,满是夸张的演绎:“各位看官您听好!只见那宁公子青衫飘飘,立于碎玉仙坊之上,剑尊为他挽发髻,妖皇替他剥仙果,丹宗仙尊亲手喂他吃灵药,那场面,真是羡煞旁人呐!” 台下听众听得津津有味,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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