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着山洞顶部那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透过它们射进来的光线显得格外柔和。我知道,天已经亮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阳光洒在山洞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然而,我的心里却充满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该如何度过。这个山洞似乎成了我唯一的庇护所,但我却无法永远躲藏在这里。
我看了看依旧抱在怀里装着刀的布包,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没有去打开它,反而轻轻地将它放在床头。然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二次走出了山洞。外面的世界充满未知,但我知道我必须去面对。
这一回,当我的目光投向天空时,不禁为之惊叹。那天空宛如一块湛蓝的宝石,澄澈得令人心醉神迷;云朵则像洁白无瑕的,轻盈地飘浮在空中。举目四望,周围的山峰层峦叠嶂、绵延不绝,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我们环绕其中。山上郁郁葱葱,繁茂的植被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热带雨林景象。
灿烂的阳光虽然高悬天际,但由于四周山峰的遮挡,使得洞口并未直接暴露在烈日之下,因而少了几分燥热难耐之感。这般宜人的环境,恰如一股清泉流淌进我那颗因方才的噩梦而受惊的心间,为它注入了些许温暖与平静,也让我愈发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的平淡与美好。
此时,孟老头正专注地整理着晾晒在外的各类草药,以及一些经过精心处理的肉干。他的动作娴熟而细致,仿佛这些工作对于他而言已是轻车熟路。另一边,玉珠小小的身影忙碌地穿梭于水缸之间,她费力地提起水桶,将清冽的泉水倒入水缸之中。只见她抬手轻轻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从这个细微的动作便可看出,尽管年龄尚小,但每天负责挑水这样繁重的任务,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目睹眼前的一切,我心中暗忖道:自己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无所事事、白吃白住吧?总得做点力所能及之事来回报他们的收留之恩。思及此,我决定上前帮助孟老头一同整理那些草药。于是,我迈开脚步朝着孟老头所在之处缓缓走去,脚下发出的轻微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我。
玉珠眼尖,率先瞧见了我,她脸上露出关切之色,急忙开口喊道:“哎呀!你的身体都还没完全康复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成天到处走动呀!快回去好好休息!”
我发出一种仿佛来自地府幽冥般阴森恐怖、犹如鬼魂嘶鸣一般的声音,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觉得吧,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我这身体状况呀,应该算是恢复得七七八八啦。所以呢,我特别想要帮忙做点什么事儿,也好让自己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呐,成天就这样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快要长毛、发霉喽!”
一旁的孟老头听到我这番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回应道:“可不是嘛!能出来晒晒太阳,尽情地呼吸一下这清新宜人的空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啦!只不过呢,你这身子骨毕竟刚刚有点起色,还是得多加注意才行哟!尽量少开尊口,更不要去从事那些过于激烈的体育运动,平日里就散散步、坐一坐便足矣!”
听完孟老头的嘱咐,我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然而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此刻这笑容究竟是美若天仙还是丑陋不堪,但我依然努力在脑海中幻想出一个自己笑靥如花、倾国倾城的模样来,并接着说道:“我......”可谁知,我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儿,孟老头便急忙挥手打断了我,一脸严肃地告诫道:“不是跟你讲过了吗?不许再讲话啦!要是有啥想法或者需求之类的,你直接用手比划比划就行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之情。哎呀妈呀,我又没有专门学习过手语,这该如何比划呀?可是既然孟老头都如此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了,想必肯定是嫌弃我刚才那如同鬼魅哭嚎般的嗓音太难听了。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胡乱比划起来。
看着我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老半天,孟老头却始终一脸茫然,那模样仿佛完全不明白我的意图。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眉头微微皱起,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玉珠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掩嘴轻笑一声,然后走到孟老头身边,轻声说道:“爷爷!您看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其实呀,他就是想帮您把那些草药给整理整理呢!”
听到玉珠这么一解释,孟老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紧接着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哎呀,瞧我这老头子,居然没看懂这小家伙的意思。行吧行吧,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来帮忙好了!不过嘛,这些草药可不好弄,得有一定的技巧和方法才行,来来来,我先教教你。”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我正式加入到了这个温馨的家庭之中,成为了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数月的光阴便悄然流逝。在这个热带的雨林中,四季的更迭似乎并不明显,几乎感受不到冬天的气息,春天便又匆匆来临。我渐渐习惯了每天这样的生活节奏,习惯了雨林中的潮湿与炎热,习惯了独自面对自然的静谧与喧嚣。而我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喜悦。在做了两个月的哑巴,比划了两个月的哑语之后,我终于可以再次开口说话了。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与挫折,每当我试图发声时,喉咙都会传来一阵阵刺痛。然而,我并没有放弃,我坚持练习,不断地努力着。终于,我打破了沉默,虽然我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至少不会像当初的的鬼叫声了。孟老头说,我的声带受损,可能无法完全恢复,但这也已经足够让我感到满足了。
我依然没能记起自己是谁,这种迷茫如同浓雾一般笼罩着我,让我深感无助。每一天,我都会重复做着那些恶梦,梦境中那些模糊的身影总是让我心生恐惧,他们的面容如幽灵般难以辨认。我在梦中挣扎,呼喊,却始终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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