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向阳小学被薄雾裹着，食堂的烟囱刚冒出几缕青烟，凌姝就跟着陈姐走进了后厨。铁锅里还留着昨晚的饭粒，案板上摆着半袋泛黄的大米和两袋真空咸菜，包装袋上印着 “保质期 18 个月”，一看就是存放了许久的存货。
“平时孩子们就吃这个？” 凌姝拿起一袋咸菜，指尖碰到冰凉的包装袋，系统立刻弹出提示：【食材名称：腌制芥菜】【新鲜度：45%】【含盐量超标（每 100g 含钠 850mg）】【营养成分：维生素 C 流失 90%，仅含少量膳食纤维】。
陈姐叹了口气，擦了擦灶台上的油污：“学校经费紧张，孩子们的爸妈大多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只能给点零花钱，食堂也只能尽量省。之前有志愿者捐过蔬菜，可没会做饭的人，要么炒得太老，要么没味道，孩子们不爱吃，最后都放坏了。”
正说着，后厨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几个孩子背着书包探进头来，最小的那个扎着羊角辫，正是昨晚送野菊花的小姑娘，她盯着凌姝手里的咸菜，小声说：“姐姐，咸菜好咸，我每次都要泡三回水才敢吃。”
凌姝心里一酸，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今天姐姐不给你们吃咸菜，给你们做甜甜的蔬菜包，好不好？”
孩子们眼睛一亮，却又很快低下头，像是不敢相信。旁边的小男孩小声说：“上次有阿姨说给我们做包子，结果是馒头夹咸菜，不好吃。”
凌姝笑着掏出小李塞的水果糖，分给每个孩子一颗：“今天的包子肯定不一样，你们等着，做好了第一个叫你们尝。”
等孩子们走后，凌姝开始清点食材 —— 陈姐说的 “现有食材”，其实只有半筐带着泥点的白菜、几根蔫巴巴的胡萝卜，还有一袋快过期的面粉，调料架上只有一瓶生抽和半瓶香油，连酵母都没有。“没有酵母，包子发不起来，只能做死面的蔬菜包，不过没关系，死面更筋道，孩子们应该喜欢。” 凌姝对小李说，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她先把白菜外层的老叶剥掉，留下嫩芯，切成碎末，然后用纱布包起来轻轻挤水 —— 这是《凌家家常三谱》里 “菜馅保鲜法” 的关键，不能挤太干，要保留白菜的清甜汁液。小李在旁边帮忙擦胡萝卜丝，一边擦一边说：“姝姐，我以前在家做蔬菜包，总觉得有股生萝卜味，孩子们不爱吃。”
“那是因为没处理好。” 凌姝接过胡萝卜丝，放进热水里焯了十秒，立刻捞出来过凉水，“胡萝卜焯水能去生味，过凉水能保持脆劲，这样拌在馅里才好吃。” 她把处理好的白菜和胡萝卜放进盆里，加了少许盐拌匀，静置五分钟 —— 这是为了让蔬菜析出少量水分，后续调味更入味。
这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使用凌家古法处理菜馅，适配 “家常味” 任务需求，提供调味优化建议：生抽用量控制在 5ml（约 1 茶匙），避免掩盖蔬菜本味；香油滴 3 滴即可，利用油脂锁住蔬菜水分，提升口感。】
凌姝按系统提示加了调料，用筷子顺时针搅拌。馅料渐渐变得油润，白菜的清甜混着胡萝卜的微甜，还有淡淡的酱香，一点都不冲，连旁边的陈姐都忍不住说：“凌老师，你这馅闻着就香，我平时做都放好多酱油，反而遮住了菜味。”
和面团时，凌姝发现面粉有点受潮，便加了少许温水，反复揉搓 —— 前世在御膳房，她用全麦粉做过杂粮馒头，知道受潮的面粉要多揉一会儿，才能让面团有筋道。小李帮着擀皮，凌姝负责包馅，她捏褶的手法熟练，手指翻飞间，一个个圆鼓鼓的包子就摆在了蒸笼里，每个包子上都捏了十二个褶，像朵小小的菊花。
“姝姐，你这手法也太厉害了吧！” 小李惊叹道，“我妈包包子总露馅，你这看着就结实。”
凌姝笑了笑，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教她包蔬菜包给邻村的孤儿：“包包子要‘馅满而不溢，褶匀而不散’，捏褶的时候要顺着一个方向，力道要匀，这样蒸出来才好看，也不会漏馅。”
蒸笼上汽后，凌姝把火调小，慢慢蒸 —— 死面包子不能用大火，否则外面熟了里面还是生的。蒸汽裹着馅料的香味飘出来，后厨门口很快围了一群孩子，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扒着门框，小声问：“姐姐，包子快好了吗？好香啊。”
凌姝刚想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食堂外的土路上，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原地，车窗依旧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她心里一紧，刚才蒸包子时，她好像看到有个人从车上下来，往食堂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缩了回去。
“凌老师，包子好了！” 陈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凌姝掀开蒸笼盖，热气扑面而来，一个个白胖的包子摆在笼屉里，捏褶的地方微微泛黄，看着就有食欲。她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 皮筋道，馅鲜甜，白菜的水分刚好，胡萝卜脆嫩，一点都不腻，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点头：“味道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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