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宏之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言及当年婚约,为父……为父一时难以推脱。”
冷卿月抬起眼,清凌凌的眸子看着父亲:“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白时渝那孩子,为父见过几次,端方雅正,品貌武功皆是上乘,在年轻一辈中声望颇高。”
冷宏之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他此番前来,亦是代表云梦泽参加山河会,你们……不妨先见一见?”
冷卿月没有立刻回答,她指尖轻轻拂过腰间冰冷的寒霜剑柄。
凭空多出一个未婚夫,还是在这种时候。
她心下思量,父亲并非出尔反尔之人,此事恐怕确有难言之隐,或是涉及旧日人情债。
“女儿刚回来,诸多事务尚未理清。”她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此事,容后再议吧。”
冷宏之见女儿没有立时反对,心下稍宽,连忙道:
“自然,自然!卿卿先好生休息,调养身体要紧,白师侄那边,为父会与他分说。”
从花厅出来,冷卿月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闺阁。
屋内陈设一如往昔,洁净无尘。她屏退侍女,独自立于窗前。
云梦泽白时渝……她对此人略有耳闻,确实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风评极佳。
但这突如其来的婚约,依旧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她并非在意这婚约本身,而是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山河会临近,各方势力、各种纠葛开始浮出水面。
这婚约,或许只是序幕。
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
她内力虽复,但要在群英荟萃的山河会上夺魁,并非易事。
她想起风云盟藏书阁中,似乎有几部她早年翻阅过、却因内力不足未能深入修习的剑法秘籍。
心意既定,她转身便向藏书阁走去,至于那位“未婚夫”,暂且搁置一旁。
然而,在盟主府外不远处的一座隐秘院落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巫赦潇静坐在阴影里,听着属下低声而清晰的汇报。
当听到“云梦泽白时渝”与“婚约”几个字时,他手中那只琉璃瓶内的母蛊骤然剧烈躁动起来。
血色的身躯疯狂扭动,撞击着瓶壁。
他脸上那层惯有的、看似纯然无害的平静,如同冰面般寸寸碎裂。
瑞凤眼中不再是深不见底的幽潭,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浓稠的墨色翻涌,几乎要溢出来。
周身那清冽的草木气息,也变得尖锐而冰冷。
“未婚夫?”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琉璃瓶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我的卿卿,我才离开多久,就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他抬起眼,看向风云盟的方向,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毁灭般的占有欲。
“看来,是我太温和了,让有些人忘了……你是谁的人。”
阿银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气息,不安地在他腕间游动。
巫赦潇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府邸。
他原本还想再多些耐心,一点点靠近,看着她,守着她。
但现在,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他的所有物。
“去查。”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那个白时渝,所有的一切。”
“是。”阴影中的属下低声应道,迅速消失。
巫赦潇独自站在黑暗中,掌心母蛊的躁动与他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暴戾相互呼应。
婚约?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卿卿,身上早已烙满他的印记,从里到外,都只能是他的。
任何试图染指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昳丽依旧,却带着一种森然的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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