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片天地,再无真正的安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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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于半空,冷卿月能清晰地感知到下方战局的每一分变化。
芜妄生与潋的对峙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岳,每一次法术碰撞都引得天地震颤。
她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那枚黑色玉佩的轮廓硌在掌心。
就在这时,几道熟悉的气息闯入这片混乱的空域。
“卿卿!”桃灼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乘着一片巨大的桃花瓣,脸色苍白。
衣裙上沾着尘土和零星的血迹,显然一路赶来极为不易。
容与紧随其后,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手中凝聚着温和的草木灵气,时刻准备护住桃灼。
“可算找到你了!”万俟子澈的声音也从另一侧传来。
他驾驭着神宫寺的飞行法器,衣服破了几处,但精神头依旧很足。
旁边是摇着玉骨扇,看似从容却眼神锐利的白玉京。
“这地方可真够乱的!”
几乎是同时,另一方向,楚明席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他不再是昔日太子的雍容装扮,而是一身利落的战甲,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属于人间帝王的紫薇之气。
只是那气息此刻显得有些紊乱,眉宇间带着沉重与决绝。
人界首当其冲,他必须亲临,哪怕力量微薄。
“冷仙子。”楚明席朝冷卿月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下方惨烈的战场。
尤其是在那些肆虐的、明显来自无间狱的恶鬼身上停留片刻,眼神冰冷。
他们的到来,让这片原本只有顶尖强者对峙的空域,多了几分人气,也多了几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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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靠近无间狱裂缝处。
孟扶幽的红伞与银笙的折扇再次狠狠撞击在一起!
幽光与无形的气浪炸开,将周围几只躲闪不及的恶鬼直接湮灭。
银笙借着反震之力轻盈后翻,落地时衣袂飘飘,铃铛轻响。
他蓝眸凝视着对面气息微乱、眼神却愈发冰冷的孟扶幽,唇角那惯有的慵懒笑意淡去了。
“你就这么想杀我吗?”他问,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法术的轰鸣与鬼物的嘶嚎。
孟扶幽握紧伞柄,指节泛白。
千年的怨怼,被欺骗的屈辱,沦为笑柄的难堪,在此刻尽数化为汹涌的杀意。
“是。”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银笙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双仿佛能蛊惑人心的蓝眸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最终,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解脱。
“好。”他轻轻吐出一个字,然后,在孟扶幽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他松开了手。
那柄一直在他指尖灵活转动的折扇,“啪嗒”一声,掉落在焦黑的地面上。
他张开双臂,敞开的衣领下锁骨分明,银饰铃铛安静垂落,整个人毫无防备地站在她面前。
“我让你来杀。”
这话语平静得可怕,与他平日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判若两人。
孟扶幽浑身剧震,持伞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杀了他?这不正是她千年来心心念念要做的事吗?
可当他真的放弃所有抵抗,将性命送到她面前时。
那积攒了千年的恨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竟有些无处着力的虚浮。
华十摊在不远处看着,眉头拧得更紧,赤纹在颈侧微微发光,但他记着孟扶幽的话,没有上前。
罗情幽幽一叹,身影飘远,去处理另一波涌来的恶鬼,只是那叹息声仿佛更重了些。
孟扶幽盯着银笙,他站在那里,白发在混乱的气流中微微拂动。
蓝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里面是她读不懂的深沉。
她猛地举起红伞,伞尖凝聚起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对准了他的心口。
只需要一下,就能了结这纠缠千年的孽缘。
她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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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桃灼紧紧抓着容与的衣袖,紧张地看着下方:“那个白头发的是谁?孟婆大人为什么……”
容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万俟子澈凑到白玉京旁边,压低声音:“司命,这情况……你看得透吗?”
白玉京摇着扇子,眼神微妙:“情之一字,最难测算,何况是千年积怨。”
楚明席则更关注主战场的局势,他看向冷卿月:
“冷仙子,可知如今战况如何?人界……”他话语未尽,但担忧显而易见。
冷卿月目光扫过下方僵持的孟扶幽和银笙,又望向远处芜妄生与潋惊天动地的法术对决。
最后落在楚明席写满忧色的脸上。
“恶鬼已被冥界拦截大半,但泄露出去的,足以让人界元气大伤。”
她声音清冷,陈述着事实,“仙魔之争,才是关键。”
她的视线重新投向芜妄生的方向。他霜白的身影在暗红魔气的映衬下,如同永不弯曲的寒冰。
而潋,那位布局千年的魔尊,此刻的神情是那样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这片天地,爱与恨,恩与怨,生存与毁灭,都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交织、碰撞,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而她,亦身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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