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久到梅子溪以为信号中断了。“钟伯?”
“子溪,”钟伯的声音异常严肃,甚至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这东西,你从哪里听说的?听伯父一句劝,别打听,也别碰。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
“为什么?它很重要?它现在在谁手里?”梅子溪追问。
“早就没人提这老黄历了!那就是个不祥之物!”钟伯的语气有些激动,“当年为了它……唉,总之,你别问了!守仁没告诉过你吗?离这些东西远点!” 提到余老板的名字时,钟伯明显顿了一下。
“余老板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很晚了,我要睡了,以后别再问这个了!” 钟伯急促地打断她,不等梅子溪再开口,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梅子溪的心沉了下去。钟伯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龙头棍”绝非寻常信物,它牵扯着一段让这些老人都讳莫如深的过去,而且,似乎与余老板的失踪直接相关。钟伯显然知道些什么,但他在害怕。
看来,从这些知情人口中,很难直接问出什么了。她需要另辟蹊径。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热点,开始搜索与“龙头棍”、“商会旧事”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网络上的信息大多零碎且官方,只提及商会早年有些传统规矩,细节一概不清。她尝试进入一些本地尘封已久的社区论坛,搜索十年前的旧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微熹。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在一个早已停止更新、几乎被遗忘的本地历史爱好者论坛的存档页面里,她找到了一篇发布于十一年前的帖子。帖子标题是:《老物件杂谈:漫话本埠商会昔年“信杖”》。
她点开帖子,发帖人是个匿名用户。内容主要是介绍商会早期的一些习俗,其中一段提到了“龙头棍”,描述其为“乌木为体,龙首镶金,长约尺二,乃会长权威象征,见棍如见人,重大决议时需出示以证名分”。帖子还提到,大约在十年前左右,随着商会日益正规化,这类带有江湖气的信物就逐渐淡出,被正式的印章和文件所取代。
这些信息与梅子溪所知大致吻合。她快速浏览着后面的回复,大多是无意义的灌水。直到她看到帖子末尾,一个同样匿名的回复,时间显示是十年前,就在那篇尸检报告标注的死亡时间之后不久。
那个回复只有短短一句话,没头没尾:
“信杖蒙尘,明珠坠泥,旧债未偿,新戏开锣。”
这句像是谶语的话,让梅子溪脊背发凉。“信杖”无疑指龙头棍,“蒙尘”是失势还是被藏匿?“明珠坠泥”……是指那个死去的、容颜姣好的女子吗?“旧债”是什么债?“新戏”又是指什么?
她试图点击这个匿名回复者的ID,希望能找到更多信息,但页面显示“用户不存在”。这条十年前的留言,像幽灵一样悬浮在网络废墟中,成为了那段隐秘往事唯一的、公开却又无人注意的注脚。
天已蒙蒙亮。梅子溪合上电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夜未眠,收获有限,但并非全无方向。钟伯的恐惧,网络上幽灵般的留言,都将线索指向了“龙头棍”和十年前那段时间。她需要找到那根棍子。
余老板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公司、家、别墅密室……这些明显的地方恐怕都不安全,或者已经被“他们”盯上。以余老板谨慎甚至多疑的性格,他一定会有一个更隐蔽、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地方。
梅子溪闭上眼,努力回想与余老板交往的点点滴滴,他偶尔流露出的习惯、不经意间提起的地点……突然,一个画面闪过她的脑海。
那是大半年前,她和余老板在一次商务宴请后,余老板微醺,坚持不让司机送,要散步醒酒。她陪着他在江边走了很远。路过一片正在拆迁的老城区时,余老板望着那些断壁残垣,忽然感慨了一句:“人啊,念旧。有些老地方,拆了,就真什么都没了。像城隍庙后街那家老茶馆,以前我们常在那儿谈事,柱子底下埋了多少秘密哦……可惜,也快拆了。”
当时她只当是醉话,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余老板那时的眼神,并非全是怀念,倒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像是在凭吊什么。
城隍庙后街……老茶馆……柱子底下……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余老板说的“柱子底下”,会不会不仅仅是比喻?
事不宜迟。梅子溪立刻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运动服,将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戴上帽子和口罩。她需要立刻去那个即将拆迁的老茶馆看看。
清晨的老城区,弥漫着破败与新生交织的气息。拆迁的围挡随处可见,机器尚未轰鸣,只有早起觅食的野猫在废墟间穿梭。梅子溪很容易就找到了位于城隍庙后街的那家“悦来茶馆”,招牌歪斜,门窗都被木板钉死,显然已停业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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