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道院后山的“悟道秘境”已泛起淡金光晕。秘境入口处的青石牌坊上刻着“太初”二字,字缝间流淌着若有若无的道则气息——这是道院最核心的传承之地,千年来,能踏入这里参悟太初道碑的修士,不足十人。
林玄站在牌坊前,指尖还攥着苏清雪送的冰髓剑鞘。剑鞘上的凝神纹在秘境气息的滋养下微微发烫,正好帮他平复因期待而躁动的灵力。身后传来脚步声,云虚子拄着新制的木杖走来,老院长今日换上了一身素色道袍,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太初道碑是上古道尊遗留之物,碑上刻着天地初开时的本源道则。”云虚子指着秘境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冲天的淡金光柱,“寻常修士参悟,最多能感应到一种道则,且需耗费数月光阴。你有混沌道体,又掌握空间道则碎片,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记住,参悟道碑不可强求。道则印记会自行选择是否与你共鸣,强行解读只会损伤识海。若觉不适,立刻退出。”
林玄点头,握紧腰间的寰宇剑——剑鞘里的冰魄符、识海中与凤霓裳相连的凤炎符、怀里明月推演的竹简,都是同伴们留下的守护,有这些在,他心里踏实得很。
跟着云虚子走进秘境,空气中的灵气浓得几乎要凝成液态。脚下的石板刻着古老的聚灵阵,每一步落下,都有细微的灵力顺着经脉往丹田钻。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一道高约十丈的石碑出现在眼前——那就是太初道碑。
石碑通体呈淡金色,表面没有任何刻意雕琢的痕迹,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白印记。那些印记像是活的,在石碑上缓缓流动,时而凝聚成“天”字,时而散开成流云,时而又化作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正是林玄熟悉的空间道则形态!
“去吧。”云虚子停下脚步,“道碑前的蒲团是用千年灵丝织成的,能护持你的识海。我在外面守着,有任何情况,捏碎这个玉符。”他递来一枚淡青色的玉符,上面刻着道院的护道符文。
林玄接过玉符,走到道碑前的蒲团上坐下。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道则气息从石碑传来,顺着眉心钻进识海。那气息没有攻击性,却异常庞大,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里面漂浮着无数道则碎片——有掌控水火的元素道则,有支配生灭的轮回道则,还有……与他混沌道体同源的本源道则!
“好……好庞大的道则之力!”林玄心中惊叹。他试着调动混沌道力,想与其中一道空间道则碎片共鸣,可刚一接触,识海就传来一阵刺痛——那道则碎片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洞虚境八层的灵力在它面前,竟像萤火比皓月。
就在这时,胸口的冰髓护心佩突然亮起淡蓝光晕。苏清雪注入的冰魄之力顺着血脉流进识海,像是一道清凉的溪流,瞬间抚平了刺痛感。林玄趁机稳住心神,不再强行接触,而是按照明月竹简上的感悟,让混沌道力顺着道则气息的流动缓缓游走——“以道为舟,而非以力破道”,这是明月在竹简末尾写的注解。
随着心神放松,识海的刺痛渐渐消失。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道则碎片,竟开始围绕着他的混沌道体缓缓旋转。其中一道银白印记格外活跃,不断靠近他的空间道则碎片,像是在确认什么。林玄认出,那是道碑上的空间本源道则——比他之前掌握的碎片,完整了何止百倍!
“嗡——”
两道空间道则相触的瞬间,识海突然炸开一道强光。林玄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周围全是细微的空间裂缝,那些裂缝时而闭合,时而张开,每一次变化,都让他对空间道则的理解深了一分。他看到裂缝中漂浮着细小的星辰碎片,看到空间波动如何影响灵力流转,看到……之前在碎星带未能理解的空间乱流本质!
“原来如此……空间道则不是用来撕裂,而是用来‘顺应’!”林玄恍然大悟。之前他总想着用空间道则瞬移、攻击,却忽略了道则本身的流动性——就像流水,堵不如疏,强行撕裂空间只会引来反噬,而顺应空间的波动,才能真正掌控它。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道碑上的银白印记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完整的空间道则顺着眉心钻进识海,与他原本的碎片完美融合!林玄的灵力瞬间暴涨,洞虚境八层的壁垒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不是强行突破,而是道则共鸣带来的自然提升!
就在这时,识海深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波动。是凤霓裳的凤炎符!那道与凤霓裳相连的神识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意念——“别太急,我在外面给你留了烤灵鸟,等你出来吃!”
林玄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就算在参悟道碑,也不忘用她的方式给他打气。凤炎符的温热气息顺着神识蔓延,竟与他的混沌道力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凤族的火焰道则,竟也能与空间道则相互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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