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界内的试炼,让韦无火对自身新生的“混沌净世之力”有了更深的体悟,也初步尝试了对“蚀心”印记的反向探查。虽然未能立刻揪出幕后黑手,但埋下的暗手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终会泛起涟漪。
离开镇海界,韦无火向师尊玄武长老请教关于“兵器”之事。他如今力量性质特殊,兼具混沌包容与净世秩序,更融入了玄武的沉凝厚重,寻常仙器神兵,恐怕难以承受其力,更难以发挥其特性。
玄武长老沉吟片刻,道:“你之力,非金非木,非水非火,乃规则之显化,意境之凝聚。寻常炼材与炼制手法,已难匹配。九殿之中,螣蛇塔擅诡道奇兵,白虎堂精于杀伐利器,然皆偏于一隅。若要寻能承载你之力,且能与之道韵相合者,当往麒麟轩一试。”
“麒麟轩?”韦无火想起那座瑞气千条、坐落于地脉节点之上的殿宇。
“不错。”玄武长老颔首,“麒麟轩不仅擅守护祝福之术,于炼器一道亦有独到之处。其所炼之器,常引地脉灵机,蕴养浩然正气,更注重器与主的‘共生’与‘成长’。其殿主‘墨渊’,于调和异种能量、炼制成长型法宝之上,造诣极深。或可为你量身打造一柄,能随你之道途一同演化的‘活兵’。”
活兵?随主成长?韦无火心中一动。这正契合他目前的需求,他不需要一件固定形态、威力恒定的死物,而是一件能理解并承载他混沌净世之力,并能随他感悟提升而不断蜕变的伙伴。
“多谢师尊指点!”韦无火躬身谢过。
离开玄武殿,韦无火并未立刻急匆匆赶往麒麟轩。他先是回到自己在学院的临时居所,静坐调息,将镇海界试炼的收获细细梳理,彻底稳固了地仙初期的境界,并将那丝被动了手脚的“蚀心”印记牢牢封禁在心神角落,确保其不会在自己炼器时出来捣乱。
他深知,一件契合自身的兵器至关重要,关乎未来道途,仓促而行反为不美。必须调整到最佳状态,并以平和之心前往,方能与炼器宗师进行有效沟通。
三日后,韦无火感觉自身状态已臻圆满,这才带着负岳,不疾不徐地向着麒麟轩行去。
麒麟轩位于学院东南方,殿阁以温润玉髓与厚重土石构筑,七彩瑞雾氤氲缭绕,尚未靠近,便觉一股祥和、稳固、令人心安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宇之下,是复杂而庞大的地脉阵列,隐隐传来大地心跳般的搏动。
通报之后,一名身着杏黄色道袍、面容和煦的弟子引他入内。殿内陈设古朴,多以玉石、灵木为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地脉灵气。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宽敞的炼器室外。
尚未入内,便听得其中传来低沉的嗡鸣与地脉灵气流转的汩汩之声。引路弟子示意韦无火稍候,自己入内通传。
片刻后,炼器室门开启,一位身着深黄色长袍,头发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古板,眼神却异常清澈锐利的老者走了出来。他周身气息与整个麒麟轩乃至脚下大地隐隐相连,赫然也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大能,正是麒麟轩殿主,墨渊。
墨渊的目光先是落在韦无火身上,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其力量本质,尤其是在他左臂和怀中微微停留,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他的目光又被韦无火肩头的负岳所吸引。
“搬山神鼬后裔?而且觉醒了部分血脉传承?”墨渊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不错,根基扎实,戊土真罡纯正。小子,你这伙伴,机缘不小。”
负岳感受到墨渊的目光,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昂起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似乎对这位气息浑厚的老者颇有好感。
韦无火恭敬行礼:“弟子韦无火,拜见墨渊殿主。奉家师玄武长老之命,特来请殿主相助,炼制一柄能承载弟子之力的兵器。”
“哟呵,你小子之前在我这麒麟轩讲过课,怎么就拜入那货门下了呢。不若改换门庭入我门下,与陆唐华一起,成为本门双骄,如何啊”
“前辈说笑了,小子刚已经拜入家师门下,怎可改换门庭,况且此次前来是相求殿主炼制兵器。”韦无火讪笑,只能强调此次目的。
墨渊哪能看不出韦无火的小心思,不过这本来就是玩笑之举,也不在意。
“玄武那个老乌龟倒是会指派人。”墨渊哼了一声,语气却并无不满,反而带着一丝见到稀有材料的兴奋,“你小子的情况,方才老夫略一感应,便知非同寻常。混沌为基,净化为用,更融入了玄武的厚重……几种至高之力初步调和,却失了锋芒与具现之形。寻常金铁玉石,触之即溃,根本无法承载。”
他踱步走近,仔细打量着韦无火,又看了看负岳,眼中精光闪烁:“为你炼兵,需得另辟蹊径。你那混沌净世之力,本身便可千变万化,攻防一体,实则已不逊于任何神兵。你所缺者,乃一‘引’,一‘魂’,一能与你之力完美共鸣,并将其特性发挥到极致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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