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的肩膀被巨石砸得红肿,鲜血透过湿透的衣服渗了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你怎么样?”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伸手想要扶他,却被苏烈一把按住。“我没事,”苏烈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先把张奶奶和孩子送上船,再回来接我!”
“不行!”江辰的眼神坚定,“要走一起走!”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苏烈,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扶着你,我们一起上船!”
苏烈的体重压在江辰身上,让他有些吃力,但他却咬牙坚持着,一步步朝着小木船走去。洪水漫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苏烈能清晰地感受到江辰单薄却挺直的脊梁,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放我下来吧,”苏烈轻声说,“你这样太吃力了,我自己能走。”
“闭嘴!”江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说过,要走一起走,你别想丢下我。”
苏烈看着江辰坚毅的侧脸,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那一刻,他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突然崩塌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涌上心头,温暖而滚烫,将两人之间最后的那点陌生和疏离彻底融化。
他们终于登上了小木船,村民们合力将船划向对岸。上岸后,林溪已经带着急救设备和村民们在等候,看到苏烈受伤,立刻上前检查:“苏烈,你的肩膀可能骨折了,需要立刻处理!”
江辰扶着苏烈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眼神里满是担忧。林溪快速为苏烈检查伤口,眉头紧锁:“骨头没事,但软组织挫伤严重,还有轻微的骨裂,需要固定和静养。”
江辰亲自为苏烈消毒、包扎,动作轻柔而精准,生怕弄疼他。“忍着点,”江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消毒会有点疼。”
苏烈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以前总觉得江辰精致、孤傲,难以接近,可此刻,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江辰的关心和在意。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再到此刻的生死相依,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江辰,”苏烈轻声开口,“刚才谢谢你。”
江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不止是搭档,”苏烈的眼神认真,“是兄弟,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江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嗯,是兄弟。”
帐篷外,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道道光柱。村民们忙着清理淤泥,转移物资,孩子们在一旁嬉戏打闹,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苏烈靠在帐篷的柱子上,肩膀上的疼痛渐渐缓解,他看着江辰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慨。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细腻的情感,可遇到江辰之后,他才发现,有些关系,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次生死与共,就能彻底远离陌生,变得亲密无间。
江辰忙完手头的事,走回帐篷里,坐在苏烈身边,递给他一瓶温水:“喝点水,补充点能量。”
苏烈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江辰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总觉得你太精致,不接地气,不适合待在基层。可现在我才发现,你比谁都勇敢,比谁都靠谱。”
江辰笑了笑:“我以前也觉得你太粗犷,做事不细致,可现在我才明白,你的粗犷背后,是担当和善良。”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却彼此都懂。那一刻,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和朋友,变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远离陌生,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瞬间,一次生死与共的经历,就能让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
傍晚,雨彻底停了,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被洪水冲刷过的山路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苏烈的肩膀已经固定好,江辰扶着他,慢慢走回诊疗点。沿途的村民们纷纷向他们道谢,送上自家种的蔬菜和水果。
“苏医生,江医生,谢谢你们救了张奶奶和她的小孙子!”
“你们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苏烈和江辰笑着回应,心里满是温暖。回到诊疗点,林溪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简单却温馨。“快吃饭吧,”林溪笑着说,“你们今天辛苦了,好好补充点能量。”
三人坐在诊疗点的院子里,吃着饭,聊着天。苏烈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江辰时不时地给他夹菜,提醒他“这个菜补钙,对你的肩膀恢复有好处”“慢点吃,别着急”。
林溪看着两人之间默契的互动,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能明显感觉到,经过今天的事,苏烈和江辰之间的氛围变了,变得更加亲密,更加默契,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试探,多了几分温情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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