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但当他的目光再次接触到艾米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时,所有的反抗念头都瞬间烟消云散。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接受这个屈辱的条件,成为艾米的傀儡,要么……他不敢想象另一种后果。
“我……我明白了。”拉文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在长夜关呼风雨唤的拉文斯,而只是一条被套上了项圈的狗。
“很好。”艾米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我相信,和拉文斯先生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她说完,不再看那个失魂落魄的商人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一直像雕塑般站在旁边的艾德蒙,也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当两人走到门口时,艾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拉文斯。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从今天起,所有商品的出入货都需要经过我的审批,拉文斯先生可要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艾米不再回头,拉开门,与艾德蒙一起,优雅地走出了这间压抑的会客厅,将那个彻底失去灵魂的商人,留在了他自己亲手打造的华丽牢笼之中。
门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艾米银色的发丝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艾米抬起手,用手遮住了对她而言有些刺眼的太阳。
幽影散的传播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拉文斯,只是这张网上比较重要的一个节点。杀了他,或者杀了他手下的那些小鱼小虾,这张网很快就会自我修复,甚至变得更加隐秘。
这毫无意义。
艾米需要的是将整张网都收到自己手里,然后找到那个躲在最深处的织网者。
她需要掌控从源头到末端的每一条链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张毒网的每一个节点都听从她的号令。然后,在某个恰当的时机,一齐切断。这才是根除毒瘤最快,也是最稳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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