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奥特圣山山脚下)
终年缭绕的光雾在山腰间翻涌,圣山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着的光之巨兽。山脚下的石碑刻满古老的符文,那是光之国建立时,初代警备队用自身能量镌刻的禁咒——除了历代宇宙警备队队长,任何人擅自踏入圣山,都会被幻象吞噬。
奥特之父的手按在石碑上,符文突然亮起,在地面形成旋转的光门。他回头看向赛罗,少年的奥特之角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圣剑在背上反射着雾中的微光。
“圣山的试炼没有捷径,”奥特之父的声音带着山风的凉意,“里面的幻象会放大你内心的每一丝杂念——骄傲、恐惧、怀疑……只有真正直面它们,才能走到圣山深处的起源石板前。”
赛罗握紧剑柄:“我知道。您不是说过吗?连自己内心都战胜不了的战士,没资格谈论守护。”
奥特之父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这三个月的训练,赛罗身上的锋芒渐渐敛去,眼底多了些沉稳的光。但他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圣山的幻象,连当年的他都差点被困在其中。
“记住,”奥特之父最后叮嘱,“幻象越真实,越要守住本心。石板的力量,只认‘信念纯粹’之人。”
光门在赛罗身后关闭,山雾瞬间将他吞没。奥特之父留在山脚下,奥特之角释放出守护屏障,将整座圣山笼罩——这是为了防止外界干扰,也是为了……在赛罗撑不住时,能第一时间将他拉出来。
(圣山试炼之路)
赛罗刚迈出三步,周围的雾突然散去,眼前竟出现了光之国的竞技场。年轻的自己正站在领奖台上,胸前挂着“最佳新人战士”的勋章,台下的奥特之父正朝他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
“看吧,赛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像他自己的,又带着贝利亚的阴冷,“你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奥特之父偏心你,赛文是传奇战士,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努力,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赛罗的脚步顿住了。这是他十七岁时的场景,那时他确实因为这份荣誉骄傲了很久,甚至在训练中对同伴的求助嗤之以鼻。
“这不是真的。”赛罗低声说,握紧的剑柄硌得手心发疼,“那次胜利后,我因为轻敌被怪兽打伤,是泰罗哥哥替我挡了致命一击。”
话音刚落,竞技场的幻象开始扭曲,像被打碎的玻璃。下一秒,他站在了L77星云的废墟前,雷欧的弟弟阿斯特拉倒在血泊里,雷欧跪在旁边嘶吼,而他手里的圣剑沾满了光粒子——这是他最恐惧的画面:当年在L77救援任务中,他因为判断失误,差点让阿斯特拉丧命。
“你根本不配用这把剑。”雷欧的声音带着血泪,“你只在乎自己的名声,从来没真正想过守护谁!”
赛罗的心脏像被攥紧,呼吸骤然急促。他确实无数次在夜里梦见这个场景,梦里的雷欧眼神和此刻一模一样,充满了失望。
“我知道我错了。”赛罗的声音发颤,却没有后退,“那次之后,我跟着雷欧哥哥学了三个月的格斗术,每天摔在训练场上爬不起来,就是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阿斯特拉后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赛罗长大了’,这些……都不是假的!”
废墟的幻象在他眼前炸开,化作漫天光点。赛罗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悬空的光桥上,桥下是翻滚的黑暗能量,像无数只伸出的手,要将他拖下去。
光桥尽头,贝利亚的身影背对着他,正伸手触摸一块散发着蓝光的石板——那就是起源石板。
“来得正好,赛罗。”贝利亚缓缓转身,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你以为奥特之父真的看好你?他只是没人可用了。你父亲赛文在边境重伤,佐菲他们能量耗尽,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半吊子身上。”
他指着石板:“你看,这上面记载着光之国最大的秘密——所谓的‘光’,本质和黑暗一样,都是掠夺能量的工具。你和我,根本没有区别。”
赛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质疑的声音:“他还太年轻了”“不过是靠父辈光环”。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让他握着圣剑的手开始动摇。
“不……不一样。”赛罗咬着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如果光和黑暗一样,奥特之父为什么要在奥特大战争中留下那道伤疤?雷欧哥哥为什么要在L77毁灭后,依然守护地球?我父亲为什么明知道边境危险,还要一次次巡逻?”
他一步步走向贝利亚,每一步都踩得光桥发出脆响:“他们不是为了掠夺能量,是为了让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芒能照到更多星球,是为了孩子们晚上睡觉不用怕怪兽,是为了……让‘守护’这两个字,不是一句空话!”
“你懂什么!”贝利亚怒吼着冲过来,黑暗能量在他掌心凝聚成光流,“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信念有多坚定!”
赛罗没有躲闪。他突然想起奥特之父教他的最后一课:“当你真正明白光的意义,就不需要刻意对抗黑暗了。”他举起圣剑,却没有释放任何光线,只是将自己的光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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