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程实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碰掉桌上的图纸。
他猛地直起身，盯着那部黑色的拨号电话，心里犯嘀咕：这都快半夜了，谁还会打电话过来？
他迟疑了两秒，还是拿起了听筒：“喂，我是程实。”
电话那头传来聂国荣急促又带着火气的声音：“小程，有个紧急会议，你必须马上参加。”
程实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语气里满是诧异：“紧急会议？聂首长，您不是让我好好休息吗？这都半夜了，出什么事了？”
他能清晰地听到聂国荣在电话那头深呼吸，似乎在压制怒火：“具体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别多问，赶紧出来，车子已经在办公楼楼下等你了。”
程实眉头皱得更紧，聂国荣的语气不对劲，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能让聂国荣这么着急，还特意半夜叫他开会，肯定不是小事。
“行，我马上到。”程实没再多问，挂了电话就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往外走。
他心里乱糟糟的，各种猜测冒出来：是大飞机项目出了变故？还是战鹰一号那边有问题？
刚走出办公楼大门，就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路灯下，车灯熄灭着，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聂海涛和方建国已经站在车旁，看到程实出来，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程总，上车吧，聂首长在另一栋楼等我们汇合。”聂海涛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程实点点头，钻进了后座。车子立刻启动，平稳地驶出科工委大院。
夜晚的帝都很静，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偶尔能看到几个骑自行车的行人，还有巡逻的士兵。
程实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以前他只在资料里见过这个年代的帝都，如今亲身经历，才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厚重。
可这份厚重背后，藏着太多的无奈和憋屈。工业落后，技术封锁，连夜空都算不上真正的安宁。
“聂海涛，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程实忍不住问。
聂海涛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军事方面的紧急情况，聂首长的脸色很难看。”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在另一栋办公大楼前停下。
聂国荣已经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几个安保人员，个个神色严肃。
程实下车，走到聂国荣身边：“首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聂国荣看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只是沉声道：“先上车，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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