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向他招招手,章邯上前附身。
“老夫不管你在赵国看到了什么,此战你必须打起精神来。只有挡住赵军的进攻,赢得喘息时间,大秦才有再次崛起的希望。”
病魔缠身的王翦满脸憔悴,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不到土崩瓦解的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为之置奋斗了一生的大秦帝国。
老将的不屈精神感染了章邯,他郑重行礼:“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全力以赴。”
几路赵军中最先发动进攻的是身在山河郡的乐叔部,但是进展最快的当属从巴蜀向汉中进攻的李左车部。
巴蜀和汉中之间全是险峻的山林,山地作战是赵军的强项,丛林更是特种部队的主场。
就在阅兵进行的同时,李左车已经根据战前部署,早早把手里的特种分队撒进了大山。等他带着大军亲自赶到时,特战队员已经把前方百余里中秦军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队长。”已经是特种兵团长的马原向李左车报道。
这些年马原、匡文、向古等人都被天南地北的分派到了各大军区,在当地组建新的特战分队。马原因为擅长山地丛林战的原因被分配到巴蜀军区,匡文一直留在蓬莱郡。
李左车看了看一脸迷彩的马原,没有说话,而是笑着上前先给他一个军人式的拥抱。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现在天各一方,见一面非常不容易。
两人分开,李左车拍着他的肩膀:“真好,咱们又能并肩作战了。巴郎,罗毕,这是军区特战团马团长,是我的老战友,你们认识一下。”
罗毕上前握手:“我叫罗毕,久仰马团长山地飞毛腿的大名。”
马原哈哈一笑:“什么山地飞毛腿,都是大家胡吹的,你这个军校第一名可千万别当真。”
巴郎上前敬礼:“在下巴郎,原是蜀人,请马团长多指教。”
马原还礼:“巴兄弟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咱们相互学习,并肩作战。”
李左车道:“不错,以后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不用那么客气。”
马原道:“想想当年,咱们跟着大王奇袭狼孟,生擒秦王,真是好像昨天发生的事,一件件历历在目。对了队长,大王他好吗?”
“你放心,一切都好,他也时常念叨你们。等这次彻底拿下秦国,咱们放个假,兄弟们好好聚一聚。”
“好,一言为定。队长,你说吧,这仗怎么打?”
李左车现在已经是全军总参谋长,但马原还是习惯性的称他为队长。
“那还用说什么,趁着秦军尚未防备,直接斩首战术。”
马原笑了:“就等这句话了。”
部队兵分两路,一路李左车率领,沿巴江前进。
另一路由罗毕率领,沿潜水推进。
走出十多里,望远镜里远远看到一座秦军营寨依山建立。营寨设点很准,正好卡在两条道路的交汇点。如果想绕过,得多走数十里陡峭山路。
而且这数十里路人能过,车马不能过。赵军想走必须放弃辎重,轻装面对两侧夹击的秦军。
这是当时章邯当时亲自布置的防御,如果放在赵国崛起之前,这个布置可说是无懈可击。地让想要以传统方法攻下山寨,基本没有可能,除非愿意牺牲十倍于敌的伤亡。
但是很遗憾,赵军并不是传统军队,战法也不可能是传统战法。而秦国也在此时暴露出他们军事改革的一大局限性:不成体系。
王翦和章邯是秦军中最具新式军事思想的人,但是他们把自己的全部才能都用在了练兵上,从没想过开枝散叶,培养更多的新的军事人才。
他们训练出来的精锐新兵都在咸阳章邯麾下,也没有分散到全国各地带动地方。章邯就是再有才能,也分不出三头六臂。顾了这边,顾不上那边。
军队最大的变化也就是待遇比以前好多了,士兵逃亡现象明显减少。
所以改革这么几年,除了王贲、蒙恬等经常见面的寥寥数人,军队中九成九以上的的基层军官还都是老旧思想。
秦国基础教育的事普及甘罗提过很多次,但一来没有造纸技术,二来嬴政的主要心思都在强军上,根本没有分出多少精力在教育上,所以普及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
现在,秦国朝廷思维局限的弊端暴露无遗,普通部队面对丛林中神出鬼没的赵军特战队,基本没有任何防反抗的能力。
入夜,万籁俱寂,山林里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
山寨里的秦将很负责,主副将轮流守夜,明岗暗哨设置了数十个。进山寨的道路上,大大小小的陷阱和警示装置不计其数。
两人都认为,如此森严的守卫下,敌人除非插上翅膀飞进来,要强攻是绝不可能的事。
现在王翦呃身体越来越差,章邯隐隐有接班的趋势。而后者治军的风格他们是知道的,出了任何一点纰漏,幸运点是一顿毒打,运气差点儿就小命不保。
所以虽然对己方的防御很有信心,但两人还是每日坚持亲自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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