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更怒:“你是大秦武将,就因为害怕对方的军队,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章邯无语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真的怕,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究竟怎样才能战胜赵国。
面对大王的逼问,他只能跪地叩头:“臣有罪,请大王责罚。”
扶苏见父王脸色铁青,盛怒之下只怕章邯性命难保,于是出声喝道:“来人啊,章邯怯战辱国,将其押入大牢,随后交由廷尉府问罪。”
嬴政当然知道扶苏的心思,但他没有阻止。他也知道章邯并没有罪,他只是很奇怪,究竟章邯在赵国看到了什么,让一直锐意进取的他变得如此怯弱?
难道赵国真的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
这个,才是嬴政恼怒的原因。
“扶苏。”
“孩儿在。”
“兹事体大,章邯就交由你亲自审问处置,随后向寡人汇报就行。”
“是,父王。”
下朝后,章邯被带到廷尉府,由扶苏在王翦的陪同下,亲自审问。
屏退下人,扶苏让章邯就坐,问道:“少荣,你去赵国这一趟究竟看到了什么?别说父王,就是本宫和王将军也没想到,少荣你竟然会怯战。”
章邯长叹一声,说道:“回太子,臣就看到了四个字,不可战胜!”
“不可战胜?”
“对,臣想了一路,实在想不出有任何胜过赵国的可能。我们之前的看法都太片面了,赵国的强盛远不止我们平时接触最多的军队这么简单。他们从上到下,从朝堂到民间的发展都远胜我们。甚至远胜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差距,应该说是云泥之别。
赵国的很多事物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压根儿想不到。原先我以为赵军行军快是因为他们训练足,体力好。后来才知道不仅仅如此,他们有专门的工程兵,造桥也快,修路也快,打造器械更是快。
而我们呢,只有征发的民夫。我们原先只知道赵军有望远镜,却不知他们还有一种天文望远镜,可以看到月亮表面。”
“看到月亮表面?”扶苏和王翦对视一眼,脸上震惊不已。
章邯前面说的赵国的强大他们本来就知道,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震惊。现在听到赵国望远镜能看到月亮,那岂不是能直接观察神明?
这不能不让两人感到震撼。
“如果这个天文望远镜能看这么远,那岂不是我等在此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到?”
“那倒不能,首先中间有许多山川阻隔,再者,地球是圆的。”
“地球?什么意思?”
“赵国的天文学说中,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个巨大的球,称为地球。”
“原来如此。”
扶苏看向王翦:“老将军,你怎么看?”
王翦略一思索,问道:“甘罗呢,他怎么没回来?”
“甘罗说他要请求赵王让他到邯郸大学里学习,学习赵国强盛之道。”
王翦苦笑:“甘罗这小子很有苦心,但是,只怕赵迁不会给大秦这么多时间啊。”
“老将军,那您看,赵国提出的条件我们怎么回应,时间可只有半年。”
王翦满脸愁容,咳嗽几声,喘息道:“未必真有半年时间,这很可能是赵国故意给的假消息,老臣建议我们立刻整兵备战。”
“也就是说,将军认为赵国提的条件完全不需要考虑?”
“当然需要,我们要给对方造成考虑这些条件的假象,为备战争取时间。太子可以上表大王,继续遣使去邯郸,和赵国讨价还价。”
“那,”扶苏犹豫道,“对于这场战争,将军有取胜的把握吗?”
“没有,但是我们必须打。边打边谈,拖延时间。等甘罗从赵国回来,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奇迹。”
章邯道:“恕末将直言,一旦两国开战,赵国方面还会让甘罗回来吗?”
王翦道:“我相信甘罗,只要他学到技术,就算人回不来,也一定会想办法把技术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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